梁屿舟促狭地看着她,勾着她的下巴,凑近自己的脸。
二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暧昧的温度节节攀升,马车里放置的冰块在加速溶解。
梁屿舟吻上她的红唇,力道不大,如春风一般,柔柔地拂过她的唇。
除了身中“春宵暖”的那一次,她主动求欢,其余时候都很抗拒,每次都是被梁屿舟强迫的。
可这一次,她没有了推开梁屿舟的理由。
“梁二夫人,你欠着我一条命呢,这样的恩情你该怎么还呢,嗯?”
他满意地看着那两片红唇,被他吻得染上了娇艳,像那盆芍药花,妩媚动人。
他的唇依旧在她的嘴边蹭来蹭去,堪堪留出一丝能够说话的空间,亲昵得令人羞耻。
“你想要我做什么?”宋挽初清澈无措的眼睛蒙着一层淡淡的水雾。
梁屿舟爱她这种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模样,会让他生出更强烈的情欲,想将她全身抚遍,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地弄哭。
宋挽初觉得梁屿舟的笑容里带了点邪肆。
“挽初,我要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会离开我,哪怕你恨我,怨我,恨不得杀了我,也不要离开我。”
说完,梁屿舟拥住她,下巴抵着她的肩膀,嗅着她的发香。
柔软的身子给了他真实的得到感,他不禁轻嘲,梁屿舟,你还能再卑鄙一点吗?
挽初早就不欠他了。
他已经从江修敏的反应里,知道了挽初才是献心头血的那个人。
但挽初依旧以为他不相信她。
就让这个误会一直延续下去吧。
马车里一片静默,梁屿舟的呼吸扑在宋挽初的耳边,温热的痒意在蔓延,可她的身子一点点僵冷。
今晚,她的嫁妆就要送走了。
她本打算五日之内要到放妾书……
梁屿舟的条件,她无法拒绝,可她不想答应。
他不放过自己,无非是占有欲作祟,也不想让外人看笑话,一个矜贵高傲的人,连一个妾都留不住。
她蓦地想起长公主说的话——
待在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身边,是没有任何未来的,与其坐等看尽自己悲惨的一生……
梁屿舟的怀抱,不会一直温暖,更不可能是她一辈子的港湾。
“梁屿舟,你这样说,会让我误以为你很喜欢我,舍不得我走呢。”
她自嘲地轻笑。
梁屿舟上扬的嘴角僵住,眸中像是袭来一阵冰雪,冷得可怕。
“如果我说你没有误会呢?”
宋挽初提了提唇角,却发现自己根本就笑不出来,“二爷是想自欺欺人,还是想嘲讽我自作多情?”
梁屿舟的眼波在颤动。
“不用二爷嘲笑,妾身早就有自知之明了。”
她的声音那样轻,却如千钧的重石,狠狠地砸在梁屿舟的心上。
他以为,承诺当上世子之后就将她扶正,已经足够证明他的爱了。
原来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他。
“梁屿舟,一辈子互相折磨,是很痛苦的事情。”
宋挽初终于笑了出来,悲恸深藏眼底,“我们彼此解脱不好吗?”
她想试着说服他,这样拿到放妾书,也能离开得容易一些。
“宋挽初,那就让我们互相折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