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炎热也不能让她的身子暖起来,她抓住唯一可以抓住的温暖,抱着文氏哭出了声。
“舅母,我的心好疼啊……”
她不知道哪一件事让她更加悲恸,是梁屿舟不记得自己说过要嫁给他的话,还是梁屿舟分明不爱她,却还要霸占着她,试图利用她维护俞慧雁的好名声。
文氏一边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一边自己也泪如雨下,“我的好挽初,忘了他吧,忘了他就不疼了。”
……
“二爷,咱们不回家吗?”
马车行驶到岔路口,梁屿舟却吩咐车夫往清雅斋的方向调头。
梁屿舟不理睬他,周言不敢再多问。
二爷现在整个人都处在一种阴沉沉的气息中,仿佛万丈深渊,要将一切吞噬。
他知道,二爷这是生气了。
梁屿舟习惯性地摸到腰间佩戴的香囊,轻轻地嗅了嗅。
里面装的,是熬煮过的药材,又被他晒干,装入香囊中,保存了六七年。
药香味几乎已经淡得闻不到了。
就像宋挽初对他的感情。
清雅斋有一间专门为梁屿舟准备的雅间,周言为他推开门,梁屿舟的脚步在门口顿住,转头吩咐周言:“你去寻香记买些枣泥云片糕,送到祁家。”
至于送给祁家的谁,不用多说,周言明白。
周言应声离开,梁屿舟迈步进屋,不多时,房门再次被推开。
“二爷。”
来者是一个身穿银灰色袍子的男人,四十来岁,满脸的络腮胡子。
他恭敬地行礼。
“二爷,您要我找的那个,三年前从长公主府告老还乡的府医江修敏,找到了。”
江修敏本是太医院德高望重的太医,与沈玉禾的爷爷沈安牧齐名。
皇上与长公主姐弟情深,特意指派江修敏在长公主府当府医,专为长公主一人问脉。
三年前,他将身中剧毒,命悬一线的梁屿舟从鬼门关救了回来,立了大功,长公主还赏了他一百两黄金。
可没过多久,他就以身体有疾为由,离开了长公主府。
当年他用的,到底是谁的心头血,梁屿舟无法从芳姑姑那里得到确切的答案。
除了芳姑姑,江修敏就成了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梁屿舟刚端起茶杯,闻言又放下,“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