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给梁屿舟的告别礼。
梁屿舟不喜欢繁杂花哨的图案,宋挽初在寝衣上绣的是文竹,青葱挺拔,清瘦有傲骨,像极了梁屿舟的品格。
不知不觉,日头已经偏西了。
绣完最后一针,南栀再一次进屋,满脸兴奋,“姑娘,老太太回来了!”
指尖蓦地一痛。
针尖刺破了宋挽初的手指,血珠滚落,滴在了刚绣好的文竹上。
青绿的叶子中,像是蓦然开出一朵红色的花,妖娆中又透着一丝悲凉。
“拿上给老太太的礼物,咱们去福安堂。”
……
老太太盯着放妾书上那鲜红的印章,眼角湿润,心里说不出的空荡失落。
她出身将门,从小就大气爽飒,做任何事情都雷厉风行,几十年不曾有过优柔寡断的时刻。
但此时,她犹豫了。
烛火就在她的眼前跳动,如果她不管不顾,一把火烧掉放妾书……
就会断掉挽初的一切念想。
这些天她劝说自己,舟儿和挽初的关系会缓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她知道,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自从回到国公府的每一刻,挽初都在强颜欢笑,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她想留住挽初,可她也想挽初得到真正的幸福快乐。
就算当不成她的孙媳妇,她也应该是一个娇艳明媚的女子。
乔嬷嬷走了过来,“老太太,二夫人来请安了。”
老太太闭上眼,深深地叹了口气。
“叫挽初进来吧。”
宋挽初陪老太太用了一些茶点,但对方都看出来,谁也没胃口。
最后的告别时刻,气氛是伤感又煎熬的。
“老太太,这是挽初的一点心意。”
宋挽初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屈膝跪在老太太面前。
锦盒打开着,里面放的是一串紫檀佛珠,打磨得光滑圆润,色泽柔和,还能闻到一阵淡淡的幽香。
比老太太平日里戴的,更加名贵。
“老太太,这串佛珠是我祖母的遗物,高僧为它开过光,佛珠浸染过香料,有安神静心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