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屿舟的眉头笼罩着层层阴云,宋挽初眼角不肯滴落的泪,令他平添几丝烦躁。
宋挽初明白,这件事,是指望不上梁屿舟了。
或许自己的命,在他心中,就不值得在乎。
房间突然沉默下来,宋挽初被梁屿舟的重重怒气压着,胸口窒闷。
“俞小姐受了不小的惊吓,现在最需要你的安抚,二爷还是快去吧。”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梁屿舟。
一张嘴,刀子一样锋利,梁屿舟真想用什么东西把她的小嘴堵住。
“我们之间的问题,不要扯上别人!”
他压着火气质问,“宋挽初,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宋挽初怔愣,秋水一般的眸中写满困惑。
“什么解释?”
梁屿舟双臂撑在她的头两侧,缓缓俯身,二人的距离被一点点拉近,直到鼻尖相碰,呼吸交缠。
“宋挽初,你攥着我的手,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解释?”
看着他吃味的神情,宋挽初冷淡地别过头,避开他的视线,“没什么好解释的。”
马车遇险,她已经彻底看清了,再也不会奢望梁屿舟对她有丁点的爱意。
在梁屿舟心中,她是个谎话连篇的人,又何必费尽心思去澄清误会呢。
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梁屿舟,他掰过宋挽初的脸,漆黑的眸中翻滚着阴云。
“连夫君都能认错,宋挽初,你真是好样的!”
“夫君?”宋挽初美艳苍白的脸露出讽刺的笑,“只有正头夫人,才可称一声夫君,我算什么呢?”
“揪着一个身份阴阳怪气,有意思吗?难道我阻止你穿正红梳正髻走正门了?”
梁屿舟意识到话题已将偏离到他不能掌控的地步了,不由得一阵烦躁。
“二爷亲口说的,只听过陪妻回门,没听过陪妾回门的,妾身谨遵二爷的提点,也提醒二爷不要以妾为妻,令俞小姐误会。”
说出这番话,和亲自往胸口捅刀子,没有任何区别。
她的伤口疼,心口更疼。
好在,她很快就是自由身了,不会再被一个妻不妻,妾不妾的身份困住。
梁屿舟有种被回旋镖刺中,却无力将其拔出的挫败感。
心头攒着火气,说出来的话更加冷漠无情,“你记得自己的身份就好,做妾就该谨守做妾的本分,不要整天肖想那些有的没的,记住,我才是你的男人!”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宋挽初心口疼得厉害,连头也跟着昏沉起来。
药效过了,她好像又要发烧了。
“恕妾身不能恭送二爷。”
梁屿舟气闷,这是在赶他走?
突然,外头院子传来了争执声。
“俞小姐,我家姑娘身体虚弱,才喝了药睡了,这会儿实在不便见客!”
南栀和素月知道俞慧雁一来准没好事,拼命阻拦。
俞慧雁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忧虑,“我非常担心宋姨娘的伤势,进去看看就出来,我脚步轻,不会吵醒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