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初哽住,多可笑啊,梁屿舟在她嫁给他的那三年里,可是坚定不移地相信她爱着时洛寒。
她有些后悔,不该在离开的时候,还痛彻心扉地告诉他,他误会了,自己一直以来都只爱他。
也许,她没说,梁屿舟就断了念想。
谁会锲而不舍地去追逐一个没爱过自己的人呢?
可他知道自己爱过,这是他的筹码。
他想赌自己会回头,重新爱他。
已经不可能了!
宋挽初扬起唇角,娇媚的笑容晃了他的眼,她要确信,梁屿舟能从她的眼中看到幸福快乐。
“阿兄爱我,尊重我,呵护我,一辈子都不会伤害我,这就够了。”
梁屿舟呼吸陡然一沉,气血上涌,血色在他的双眸中蔓延。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过一辈子?”
“总好过和一个我永远都猜不透的,口口声声说爱我却满口谎言的人在一起来得舒坦幸福。”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带着尖锐的刺,精准地刺中梁屿舟每一个追悔莫及的神经。
他在她面前,早就没了高傲的资本,狼狈又卑微。
宋挽初冷漠地推开他。
“梁屿舟,滚出我的屋子。”
“我不是梁屿舟,一年前,我与国公府割发断亲,国公府的一切,与我再无瓜葛。”
梁屿舟望着她的眼,目色深沉,“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深刻认识到自己以前有多自负,多愚蠢,想要用一切来弥补错误的人。”
宋挽初面带讥讽,“是吗?”
“挽初,你现在,可以继续恨我,可以不接受我,可你不能剥夺我爱你的权利。”
“爱我?”
宋挽初轻声笑了,“轻舟道长,你的爱是什么很值钱的东西吗?”
梁屿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拼命压抑着内心涌动出的黑暗情绪。
“挽初,你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吗?”
“我只是把你曾经对我说话的样子复刻给你看罢了,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梁屿舟像是一脚踏入无底深渊,坠落,坠落,无尽的悔意紧紧缠绕着他,令他窒息。
突然,外面有了响动。
“挽初,你屋子里有人吗,怎么还没睡?”
梁屿舟大力扣住宋挽初的腰肢,将人带上床榻,蒙上被子。
“叫他走!”
男人呼出的热气,熏蒸着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