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一路跟踪,必定看到了时洛寒杀死俞荣柏的过程。
俞荣柏的死,对于长公主来说,是不小的损失。
长公主睚眦必报,若知道时洛寒是凶手,必定报复。
这笔账,她会算在挽初头上。
周晟低声道,“二爷放心,人已经消失了,一点消息都没漏出去。”
俞家已经挂上了白绸,点起了白灯笼,全府上下哭声一片。
俞慧雁一袭白衣,跪在灵堂前,哭得柔柔弱弱。
梁屿舟进府,身边不断经过穿白衣的人,他青色的衣衫,略显扎眼。
“表哥,你来了。”
俞慧雁抬起迷濛的泪眼,在彩蝶的搀扶下慢慢起身,才往前走了两步,就虚弱地往梁屿舟的身上歪。
梁屿舟扶着她的手臂,眸中没什么情绪。
“节哀。”
俞慧雁用手帕捂着脸,哭声凄凄惨惨,“最疼爱我的哥哥走了,慧雁这辈子再也没有依靠了……”
“谁说你没有?”嘉和郡主忙安慰道,“这不是还有你表哥吗?”
她用眼神示意梁屿舟,多给俞慧雁说几句宽慰的话。
可不管她怎么明示,梁屿舟就是无动于衷。
嘉和郡主气恼,暗骂自己的儿子不开窍。
“表哥以后会娶妻生子,慧雁只能对表哥敬而远之……”
俞慧雁抽抽搭搭,一边擦眼泪,一边悄悄地用眼角余光观察梁屿舟的反应。
嘉和郡主急了,大声道:“等舟儿考上了武状元,他一定会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进门!”
“梁二,此话当真?”
俞敬年不知何时出现,眼睛贪婪地眯了起来。
梁屿舟眼角上过一丝锋芒,凝着俞慧雁的眼睛,“你就这么想当国公府的主母?”
俞慧雁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
哥哥死了,父亲不疼她,继母视她为眼中钉,现在是她最可怜的时候。
也是博取梁屿舟同情的最好机会。
她的眼角划过一滴悲伤的泪,语带羞怯道:“表哥,我只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嘉和郡主使劲晃了晃梁屿舟的胳膊。
她晃的是梁屿舟受伤的那一边,周晟在一旁看得揪心。
灵堂里的哭声不知何时停止了,俞家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梁屿舟,等着他的答复。
梁屿舟眸光幽冷,似笑非笑,“那就等武举结束那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