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禾脸上怒气横生,“这种药以前是用来专门驯服教坊妓院里不听话的女子的,但服用过多,出了不少人命,朝廷下令不准再使用这种媚药!
挽初本就体弱,幸好只喝了一小口,若是再多喝上几口,身子承受不住猛烈的药性,定会诱发心疾,危及性命!”
梁屿舟听到这里,眸色已然幽暗,深不见底,翻涌着晦暗的波涛。
宋挽初脸上仅有的一丝血色消失了。
尚未恢复力气的手掌,紧紧蜷住,银牙几乎咬碎。
俞慧雁,你的恶毒再一次刷新了我的底线!
强烈的仇恨涌上心头,那张面目可憎的脸仿佛就在眼前,宋挽初有种想要撕碎她的冲动。
“还好,药性已经完全解了。”
沈玉禾平复了一下情绪,舒了口气,紧绷的小脸又放松了下来,“我给你写个调养的方子,认真吃上一个月。”
梁屿舟亲自为她拿来了纸笔,那笔连墨都蘸好了。
沈玉禾接过笔墨,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清冷矜贵的国公府二公子,竟然愿意纡尊降贵做这样的事?
“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方子写好,梁屿舟接过,又事无巨细地询问。
“咳咳,那个,这几天就别折腾挽初了,她伤了元气,要好好休养。”
沈玉禾到底是个姑娘家,脸皮薄,说完有些脸红,还没好气地白了梁屿舟一眼。
臭男人,太不懂克制了,把挽初折腾成这样!
梁屿舟却毫无波澜,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脸皮真厚,沈玉禾腹诽。
待梁屿舟走出屋子,吩咐周晟去抓药的时候,沈玉禾飞快地凑到宋挽初的榻前,握住她的手,表情郑重。
“挽初,我知道你以前很爱很爱梁屿舟,但你为了他,受过太多次伤害了,你不能因为他的一点点温柔体贴,就对他心软!”
沈玉禾始终不肯相信,梁屿舟会善待宋挽初。
她怕宋挽初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离开他,又被他微不足道的关切而感动。
宋挽初的心口微微发涩,她今天的确有一点点动摇。
今天的风波看似过去了,但幕后真凶能不能得到惩罚,还要看梁屿舟的态度。
他会为了自己,割断和俞慧雁的感情吗?
她的心,像是一块浮木,在未知的海洋里起起伏伏。
不知道该不该对梁屿舟有所期待,失望过太多次,她不敢再赌了。
沈玉禾陪她说了一会话,细细地叮嘱了一番才离开。
南栀送沈玉禾出门,梁屿舟这才款步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