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知道。”
费子阳将黑伞撑开,往台阶下走,边走边喊:“季委,你等等我。”
薛南枝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直到看见费子阳殷勤地把伞罩在季扶倾头顶,才转身进了艺术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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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做了一个梦。
梦里下了很大很大的雨,她置身一座篱笆高筑的玫瑰园。花瓣被雨水打落,一片一片地凋零,大地满是鲜红的颜色。
远处隐约传来钢琴的声音,像是她唯一的救赎。她淋着大雨,翻遍整座花园,寻找那个弹钢琴的人,却怎么都找不见。
……
不知过了多久,黎晓被一个声音叫醒:“快醒醒。”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入目是一双腿。
视线上移,这才认出薛南枝来。
“黎晓,你怎么睡在这里?给你发消息都不回。”
黎晓抓起手机,薛南枝果然给她发了好多消息,问她人在哪儿。
薛南枝把透明雨伞放到一边,正打算把黎晓扶起来,突然发现她脚边有一把黑色折叠伞。
“这儿不是有伞吗?”薛南枝纳闷,“有伞你还特地让我跑一趟?外面雨好大,我鞋子都湿了。”
黎晓这才注意到那把黑色折叠伞。
她思绪混乱,一时半会儿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季扶倾给她留的伞吗?
他不是说他没带伞吗?
“我的老天爷啊,你就睡在这里?”薛南枝把她从地板上架了起来,“也不怕感冒发烧。”
她试了试黎晓的额头,凉的,但愿没什么大问题。
黎晓偏过头去,心情像是不太好。薛南枝见她眼睛红红的,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哭了?”
黎晓倔强地说:“我没哭。”
可惜嗓音是沙哑的,一听就是刚哭过。
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薛南枝也没多问。
其实,刚刚在艺术楼门口碰见季扶倾的时候,她心里已隐约有了一丝猜测。
季扶倾今天不正常,黎晓也很反常。
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
互为同桌,日日在一起,薛南枝也不是一点儿苗头都没察觉。只不过,黎晓思慕的对象是季扶倾,她不太愿意相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