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心收敛神情,笑着对谢承徽道:“谢承徽,良媛今日在芍药轩学琴,我带你去。”
谢承徽回过神来,让跟着的侍女递给琴心一个紫檀木盒,道:“姐姐既然在忙,我就不去叨扰了,本来今日也是有东西要送给姐姐,琴心姑娘帮我转达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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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嫣从芍药轩学琴出来,琴心便将紫檀木盒打开给她看。
内里是一件青绿色窄口袴。
琴心展开才发现这件袴放宽了腹部的容量,收线口提到了胸口。
沈嫣赞道:“谢承徽有心了。”
琴心收拾窄口袴,“可不,谢承徽这样的品行,刘奉仪就学不来。”
沈嫣笑了,“她才多大?何必与她计较?”
琴心叹息,“良媛就是好脾气,我看就该让她与王承徽做伴去。”
沈嫣坐到一把交椅上,靠着后背养身,“两根火炮在一起,还不炸了?”
琴心“噗呲”笑了,“良媛越发促狭了。”
“实话而已,她们都不过是被别人利用,冲锋陷阵的炮灰罢了,咱们呀,要擒王,要不然昨日是王承徽,今日是刘奉仪,明日就会是赵奉仪、李奉仪,层出不穷,你还能把她们都弄到一起关禁闭?”
“都是豆蔻年华的女孩子,这不是作孽吗?”
沈嫣摇头,“要积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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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静阁。
沈玉媗看着从进来便哭哭啼啼的刘奉仪,心烦意乱。
王承徽虽然不够美貌,也无刘奉仪的才华,可她心大,无论与谁斗嘴过招,输赢都不放在心上,下次又会精神饱满地冲上去,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先锋。
那像刘奉仪,昨日半路抢人不成功,到她这里哭了半宿,今日被人抬了出来,又来她这里哭。
不是才女吗?
难道除了作诗写文,后宅里的伎俩一个都不会吗?
等着她教吗?
就会哭!
萧逸宸又不在这,哭给她看又有何用?
只会惹人厌恶。
沈玉媗拧紧眉头,看向崔嬷嬷,示意她去哄刘奉仪。
她不能再听了,不然,她就要控制不住内心的火气了。
崔嬷嬷忍着头疼上前宽慰刘奉仪,“刘奉仪,你是有品轶的内命妇,琴心是谁?一个得了主子些许关心的奴婢罢了,何必与她计较?”
刘奉仪抽噎着道:“我今日是被一个奴婢欺辱了,嬷嬷让我不要计较,我的脸往哪里放?”
她捶胸顿足,“我不要活了……”
崔嬷嬷眉头拧起,“刘奉仪要如何?”
刘奉仪用手帕拭泪,“依宫规该如何处置,但凭太子妃为妾做主。”
沈玉媗眼眸掠过一丝冷意。
她让刘奉仪充当先锋,刘奉仪却想拿她当长矛。
崔嬷嬷哀声长叹,“奉仪有所不知,太子妃也有心无力呀。”
刘奉仪自然不信,“一贱婢而已,太子妃身为东宫女主人,怎么动她不得?”
“因为,”崔嬷嬷加重了语气,“这个奴婢早年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侍女,特意赐予沈良媛的。”
刘奉仪抬眸,一脸错愕。
迎着刘奉仪的视线,崔嬷嬷沉重点头,“奉仪若想出气,还需太子殿下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