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三人看着她手中一张也未出的牌,默许了。
琴心将后院看台料理出来,只许侍女入内服侍。
石奉仪解了外衣,在空地耍了起来。
一招一式,出手迅猛有力。
标准的练家子。
片刻,石奉仪收拳作揖。
沈嫣率先鼓掌,“好功夫。”
石奉仪羞涩地垂眼,“让三位姐姐见笑了,我就喜欢这些。”
“这可强身健体,有何不好?”
沈嫣转向邬良媛,“邬姐姐看呢?”
邬良媛笑了,“我也觉得好,可是你父亲教你的?”
石奉仪点头,“我自小就爱耍拳,父亲便亲自教我。”
邬良媛眸底闪过一丝艳羡,“令尊很疼你。”
石奉仪眸色黯淡,“若真疼我,又怎么舍得将我送到这里来?”
“能侍奉东宫,乃是皇家给予你石家的恩典,你怎可有这种大逆不道之言?”
石奉仪瞅一眼一脸怒容的尉迟良娣,嘴唇开合数次,憋出一句,“妾错了。”
沈嫣在一旁笑道:“尉迟姐姐别生气,石妹妹还小,许是想念父母了。”
石奉仪眼角微红,垂下了头。
沈嫣让琴心取来一些瓜果甜点,“用些茶水点心,咱们姐妹说说话,不用计较对错,如何?”
尉迟良娣笑了,“沈妹妹,这话我不敢苟同,你我都是有品阶的内命妇,一言一行要为天下人做表率,尤其是妹妹,常伴殿下左右,更要谨言慎行。”
她转头四顾,“东宫怎可没有体统?妹妹需向皇后进言才是。”
沈嫣瞅一眼尉迟良娣。
从提起刘贵妃到拿石奉仪的一句话做筏子,尉迟良娣此次来,无非是想着太子外出,太子妃养病,这个闲暇时刻,正好方便她代管东宫,进而安插人手,培养势力。
她以为刘贵妃代管东宫庶务,是沈嫣的主意,目的是防止她插手。
可尉迟良娣却忘了,立阳殿的皇后虽然天天养病,可她耳明眼清,让刘贵妃代管东宫庶务,分明就是表示,东宫的其他嫔妾她一个都信不过。
尉迟良娣想得权,却想让沈嫣当出头先锋。
她倒是一直改不了让沈嫣出头的毛病。
沈嫣脸色惶惶,“妹妹可不敢,姐姐话说得也太重了。”
尉迟良娣霍然起身,“沈妹妹,你是苏太妃的徒弟,当年苏太妃面对先帝,尚能直言进谏,今日妹妹却连后宅的规矩都坚守不住。”
她手指指向芍药轩的方向,“苏太妃就在眼前,沈妹妹不觉有愧吗?”
沈嫣惊呼一声,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琴心忙将她抱进怀里,唤来侍女一起抬着沈嫣去了寝室。
石奉仪脸色发白地跟了上去。
尉迟良娣还保持着原先的姿势。
似是难以置信,“她这般娇弱吗?”
邬良媛叹气,“姐姐也太着急了,不论她刚才是装的还是真的,她总是怀着殿下的骨肉,出了什么差池,我们谁能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