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语在李妈的病房里面坐了一会儿,又去了吴严的病房,最后实在找不到什么去处,就一个人在休息室待着,那里很清静,没有人会打扰她。
她一个人胡思乱想,思绪很活跃也很混乱,最后看一眼墙上的时钟,居然已经是六点半了,她惊讶地站起身,赶紧跑到卫生间去看自己能不能出门见人。
镜子里的她脸色蜡黄,很显憔悴,也难怪,这几天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哪一件都不是她能心平气和地接受的。
虽然能马上看见程墨会让她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但是心底的担忧也免不了,不然她也不会坐在休息室一待就是将近两个小时。
看着自己镜中的模样,吴语深深叹一口气,她想:“这样怎么可能去见他。”
不知道他到底是会担心自己还是嘲笑自己,但是吴语知道,这样的她不能被程墨看见。
于是,吴语开始化妆,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她也只是简单遮盖了一下憔悴样。
又低头看了一下衣服,不是很有精神,那是参加秦路的葬礼的时候穿的。但是她也不想换什么鲜亮的颜色,她不想取悦程墨,不希望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太复杂。
吴语从卫生间出来以后,小张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吓得吴语一惊。
“小张?”
但是后者却明显更加惊讶,惊讶中还透着担心以及释怀。
“吴姐啊,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你好久!”
小张从程墨那里回来以后就一直在找吴语,她觉得吴语在这种时候是需要她帮忙调节一下心绪的,但是吴严和李妈的病房她都找过了,没有看见她。李妈还担心地问东问西,小张不厌其烦地解释了一堆。
吴语有些心不在焉,说道:“我刚才在休息室,才到这里想整理一下自己才出门。”
小张没有多说,直接把带来的衣服递给她,说道:“这是程墨给你准备的,赶紧去换上。”
吴语一时反应不过来,疑惑道:“他为什么要给我准备衣服?”
小张摇头,随即说道:“放心,我检查过了,是很正常的衣服。”
晚上八点,程墨的车停在医院的大门口,因为车子太过奢华,来往的人都不由得多看几眼。车里,程墨一身黑色西装,配着墨镜,说不出的神秘帅气。
他的目光盯在不远处的门,终于看见了他亲手打造的她。
白色的高领毛衣作为内衬,外面是黑色大衣,程墨特意为她挑选的,只是不希望她会着凉。
她的头发散在肩上,在灯光下闪着金色的光,显得皮肤雪白,大大的波浪卷给人一种婴孩的稚嫩感。
眼光不自觉地定格,任周围万千风景,他的眼里都只有她一人。
程墨推开车门,站在车的旁边等着她走到他的身边。
吴语看见程墨站在那里,心不由得一紧,紧张害怕却又十分渴望。这段时间,她多想抱着程墨大哭一场,但是她也知道,如果程墨真的在,是不会允许她哭的。
一步一步,仿佛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最后,程墨往前跨一步提前离吴语那么近。
就那样对视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
“好久不见”,显得很伤感;说“你好”,又太陌生。吴语只想看着他,静静地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