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蒋文柏备了厚礼登门替梁家说和,洪范应允。
初三,洪范赴靳子明私宴。
初四,洪范接见碧海帮帮主牛德全,得知飞霞宗扶持起的铁江帮换了后台,已经把连义帮赶出西京,颇有些再造伏波帮的架势……
五日后,六月初九。
西京连下了数日的小雨,搅浑了瑶河。
破晓未久、鸟鸣稀疏的时候,一辆纯黑马车在两队玄甲卫士拱卫下穿城过桥,驶入西京总督府衙后门。
书房中,靳子明身着正装礼服,亲自沏茶。
隔着茶案,一位阔面青年四平八稳而坐,举手投足间气宇轩昂,正是三皇子萧吉。
“座师,你却不知孤王这位亲皇兄这次唤龙节又搞了多大场面。”
萧吉以指尖托着瓷杯,视线吃入袅袅茶烟,不屑哂笑。
“内帑交在他手下已有十年,年年要吃掉器作监大半进项;结果除了那些大小祭祀,他可还做成了什么?”
“殿下,祭祀非小事。”
靳子明抬起眼皮,肃然提醒。
“祭祀自然是大事,但大事也不是这么个搞法。”
萧吉饮了茶水,笑得放肆。
“座师,皇兄花了那么多真金白银,猎获天南海北无数奇珍,到底有几分是祖龙祂老人家受用?说句不中听的,怕是如满朝文武所传,都是进了他那奢靡盛大的太子东宫了!”
话音出了窗棂,稀释在雨中。
靳子明闻言不语,静坐半晌后才轻叹着补了一句:“正因如此,殿下才须奋进。”
“这是自然。”
萧吉重重颔首,理直气壮。
“毕竟一母同出,若他英明神武,孤自会当个太平闲王,何至于此?”
窗外雨未停,衬得室内格外静谧。
靳子明转开话题。
“镇山王近况如何?”
他关心的当然不是一位武圣的身体状况。
“高祖父近来常常饮酒,对道具戏法颇为痴迷。”
萧吉流利答道。
“孤在五月初进献了一个戏法班子,至于每日跪叩请安一应礼节,更是未有分毫懈怠。”
他很清楚老师想问什么。
数年前当还未封王的萧吉第一次向老师表明志向的时候,后者所授四策之首便是获得镇山王的支持。
“山长呢?”
靳子明再问。
“他老人家以武登圣,自是矍铄如旧。”
谈及关奇迈,萧吉的神色深沉下来。
“去年他配合父皇,大部分精力用在与河间琅琊二圣纠缠,今年淮阳三郡余波渐了,就又回头摆弄掌武院在东三州搞的那些公办武学,搅得孤王岳丈头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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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的岳丈乃是具州第一世家潘家的当代家主,能量远非二皇子所娶小家碧玉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