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是快好了,还是忽然又肿了?
黎颂不自觉地俯身,细细打量,放平呼吸伸手去戳。
傅凌砚正在闭眼小憩,并没睡着。
他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接着闻到淡淡的一阵清甜果梨香,温热呼吸轻扫面容,带来微痒。
傅凌砚忍不住睁开双眸。
近在咫尺的指尖几乎要戳到他的眼睛。
傅凌砚条件反射地握住那只手。
黎颂猝不及防,整个人跌入他的怀抱中。
她像上次那样,撞到傅凌砚的胸口。
不同的是,上次她额头的掌心温度经久不散,这次则听到傅凌砚砰砰有力的心跳声。
黎颂晃了神,几秒之后才挣脱:“你干什么?”
傅凌砚撑着身子坐起来,捏捏眉心:“你又在干什么?”
“我看看你眼睛怎么回事,是不是又肿了?”黎颂撤开,距离他两米远。
傅凌砚倦怠地靠在床边,瞥她一眼,漫不经心道:“你在关心我吗?”
“……才不是!我怕你眼睛伤更重,又拿这个算计我。”
黎颂又退一步,仿佛要用距离证明什么。
傅凌砚没再说话,感觉左眼的眼压特别高,那种无法缓解的不适和疼痛,带来视物模糊和心情烦躁的副作用。
他不自觉地蹙眉,冷脸,看起来比平时更不好相处。
黎颂看得出来,傅凌砚很不舒服。
她撇撇嘴,“你还有事没?没事我先走了,你不要压榨我的休息时间。”
傅凌砚开口:“帮我拿点冰块,在茶水间。”
这理直气壮的命令语气,让黎颂直生气。
她声音冷了:“我说了现在是午休时间,要什么去找纪云。”
黎颂转身出去。
她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傅凌砚沉冽的声音。
“我眼睛疼。”
黎颂:“……”
两分钟后,她用手帕包着冰块拿进来,递给傅凌砚。
傅凌砚接过来,指尖触碰到黎颂的掌心。
很凉,和冰一样凉。
他将一兜冰块覆在眼睛上,不舒服的感觉瞬间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