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先锋军!”她扔了酒坛子高声道。
宋清明扬起唇,潇洒自宁荣身边走过。“敬先锋军。”
宁荣转过身,看二人就这样肩并肩,吹着哨子吊儿郎当地往山下走去,有望作了个揖冲冲跟上,宁荣远远望着,目光深沉。
许久,他轻轻一笑,风过掩了低语。
“敬,先锋军。”
几日后宁府中,烛火明灭跳动着。
宋清明与一干将军围着沙盘站立,宁长英手捧舆图踱步,老将不过六十多岁,近些年朝堂已经甚少重用他,如今却将如此重要之战交在他的手上,他只能苦笑时候来的太晚。
一个将军叹了口气,“如今六王之乱已显,明日便要出征,再归来不知何年。”
“怎么,仗都没打,已经想着懈怠了?”宁长英手捋长须佯怒道,“瞧你们这志气!”
身旁王副将忙应和道,“将军说得对。”
宋清明有些走神,他与赵锡已经一连冷战好几天,连在床上也是咬着牙憋着声,就看谁能忍得过谁。
宋清明真是不解赵锡将此大事瞒着他。
为何瞒着他,是怕他会阻拦,怕他会起争执吗?如果孤身守城是赵锡的决定,他也唯有尊重而已。
“诚如我们先前所商议的,舍弃梁地部分土地牵制住敌军,而我大军则自后方切入,来一个两相夹击。”一人指着舆图论述道,“只是这偏路太险,行军不易啊。”
“内乱耗损太久,于我大武不利。外还有混夷虎视眈眈,这仗打得要快!”宁长英指落沙盘上,两军对垒,“若是拖久了,梁地怕也挡不住。”
王副将又出声道:“将军说的是。”
宋清明猛然回过神来,伸手指向沙盘。“即便从后包抄,叛军见大军迟迟未到梁地支援,也能猜出我们去向,必然有所防范。”
“那就赌他们会在险路上安排埋伏,我军假意战败溃散,往梁地去,实则再从此处,”宁长英插上旗帜,“迂回而进,小股骑兵转移敌军视野,来个出其不意。”
宋清明点点头,到底宁老将军身经百战,考虑周全。耳边又是王副将说了声:“将军英明。”
宋清明转头看了眼这坚持不懈拍马屁的人,呼气几分不屑。
几个将军仍在议论谋划着战局,宋清明看了眼不发一词的宁荣,默默退了一步,走到角落。宁荣随之心领神会,悄悄走了过去。
“说起来,若是军中有奸细往叛军中通风报信,又该如何?”
“放心,我的人都混已到军营中,一旦开仗必然紧盯诸位将军。”宁荣看向他扬扬眉,“不是所有人都像蒋金二人一般,你也不必草木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