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你绝对想象不到,那个疯子一样的赵国定国君究竟做了什么。”
“他居然废了秦王嬴柱,让嬴柱当了个什么狗屁太上王,然后再把嬴柱的儿子嬴子楚立为新秦王!”
义渠胜张大了嘴巴,差点喷了出来。
“什么?这,他怎么敢?”
义渠平感慨道:
“这个定国君,还真是个狠人啊。”
“对了,他还让我转告兄长,还请兄长一定不要派人去通知尉缭,他那边对尉缭另有安排。”
义渠胜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义渠平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忙道:
“怎么了兄长,难道我们被赵国人给算计了?”
义渠胜摇了摇头,淡淡道:
“这不是算计,这是阳谋!”
义渠平疑惑:
“阳谋,什么阳谋?”
义渠胜道:
“李建虽然拿下了咸阳城,但他手中的兵力只有三万人,相当薄弱。”
“秦国关中一旦组织起兵力,再加上尉缭和我们,至少也有十万之众。”
“所以他就想要在拆散这些兵力的同时,尽可能的削弱秦国的力量。”
义渠平明白过来。
“兄长的意思是,李建利用我们当棋子来削弱秦国?”
“那要不,我们就不当他这个棋子算了。”
义渠胜苦笑一声,叹息道:
“是啊,我们可以不当棋子。但是,我的好弟弟,我们可以不复国吗?”
义渠平默然半晌,轻声道:
“复国……我们可能会死的。”
义渠胜同样沉默许久,终于悠悠开口。
“当年,秦国灭亡了义渠国,很多人死了。”
“我很怕死,所以我投降了秦国,甚至帮助秦国人来统治我们义渠人。”
“这些年来,我看着同胞们被秦人奴役,看着那些同胞在痛苦中挣扎、死去,听着他们死前咒骂我的话语,常常有些后悔。”
“如果当时我没有投降,和父王他们一起死了,是不是就一了百了?”
义渠平听着心惊不已,忙道:
“兄长可万万不能说这种话,你是我们义渠王族仅存的血脉,你可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义渠胜叹息一声,道:
“是啊,活着。”
“谁不想好好的活着呢?”
“可如果我的活命,是用义渠人的悲惨命运作为注脚,我情愿不这么活着。”
义渠胜拍了拍义渠平的肩膀。
“我曾经是个投降的懦夫,这些年来,我跟着秦国人对自己的同族做了太多的坏事,受尽了良心的谴责。”
“我不想这么继续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