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又知道自己是伤残人士了,她轻轻踮脚想将绑带缠过他脖子,但身高还是不够。
“低头。”
谈屿臣听话将头一低,眉眼和她齐平,眉梢随之挑了挑。
意思是这样满意了?
孟九轶将带子绕过他脖子,侧头无意和他的眼神相撞,阳光下他眼瞳是纯粹的黑。
可今天早上在黄光晕染下更像是琥珀色,锐利而侵略地逼视着她,喉咙里也溢出压抑的粗喘,问她还满不满意。
孟九轶咽紧嗓子,赶紧打住,不让自己再想。
护套带完,他将笔给她道。
“留点祝福语。”
哪有人在这上面写字的,孟九轶想了想,缓缓写下“早日康复”。
护套上面几个大字,莫名显得他整个人很蠢萌。
谈屿臣折下颈看她,眉眼恣意又温和,“下次见面我就不是孟总的三了,告别前至少叫我一声。”
孟九轶不知道该叫他什么,想了想。
“表哥。”
谈屿臣道:“冯岚已经和谈家无关,你也早和孟家脱离关系,换个称呼。”
孟九轶看着他,像是自此和这个人站在同样的台阶上。
她鼻子有些酸,缓缓开口。
“谈屿臣。”
“孟九轶。”
他闲闲地应,手掌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声音温柔得像在轻哄。
“能够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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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警局因为坠楼绑架案更忙了。
车子停在警局门口,许衍之下车后,瞥了眼旁边的迈巴赫。有警察领他去询问室,四四方方的玻璃窗内,两位民警正在对高弦月做笔录。
许云乾比他早到半刻,两父子见面彼此皆有些无言,自上次秘书的事情揭穿,两人本就形同水火的关系更加斗转直下。
许云乾蹙眉看着他,“听庄叔说你之前把谈家的应酬委派高总去,病得这么重?”
他原意是想要关心,但出口却像责备。
许衍之没有搭腔,连眼神都没在他身上停留半刻,问警察到哪一步了。
警察说:“许先生稍安毋躁,据目前初步了解的情况来看,高小姐和另外一个女孩被绑架至天台,虽然嫌犯目前已于昨日坠楼身亡,但还有。”
许衍之目光清明,“还有其他人?”
“对。”
询问室内,警察抬眸看向高弦月。
“高小姐,请问你是否认识嫌犯?”
高弦月脸上有些麻木,微微失神,警察又再问了她一次。
“不认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高弦月微蹙眉头,“但在国外那些年我有经常收到匿名的鲜花和礼物,不知道是否和这个人有关。”
从调查信息来看,闫尘从小被父母抛弃成了街头二流子,在亲人接济下读完高中便去了技校,开了个汽修厂,自始至终都在九州,和高弦月没有生活轨迹重合。
警察目光如炬:“高小姐,根据孟小姐说你将她引过去,那个人也很可能是你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