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红豆汤圆里面,必定是下了什么东西。
&esp;&esp;这碗汤圆是祖母所赐,母亲亲手送上来的。
&esp;&esp;可是自己,到底到底,做错了什么了?
&esp;&esp;陈蕊眼前也是渐渐模糊了,朦朦胧胧的,却也是瞧着许氏走了过来。
&esp;&esp;许氏容色十分悲哀,泪水却也是不觉缓缓的落下了脸颊。
&esp;&esp;“蕊儿,你可是不要怪罪母亲,这都是为了陈家。那个萧景,可是得罪不得的。”
&esp;&esp;“若是陈家不好了,想来你也不能怎么样的。”
&esp;&esp;陈蕊心里隐隐有些讽刺,萧景不过是兖州一个没落人家的公子,想来是另有隐情,方才让母亲忌惮三分。
&esp;&esp;可是纵然是这个样子,无论是什么理由,自己仍然是那等被牺牲的人。
&esp;&esp;无论多少次,为什么要牺牲的人儿,始终就是自己呢?
&esp;&esp;陈蕊眼前一黑,顿时也是不觉晕倒过去。
&esp;&esp;等到时辰将至,陈家又是宾客盈门。前次陈蕊与萧景定亲,最后却发生那样子血淋淋的事儿。既然是如此,今时今日,来往宾客均是内心犯起了嘀咕。
&esp;&esp;萧景今日一身鲜亮的衣衫,仍是那翩翩君子的模样,皮肤白里透红,似乎隐隐有些腼腆之态。
&esp;&esp;众人心目之中的萧景,原本是个软绵绵的性儿。
&esp;&esp;只是今日所见,萧景虽仍瞧着好脾气的样儿,举止却也是潇洒了许多。
&esp;&esp;如此整齐的一个人,难怪陈家会挑中他做女婿。纵然不过是为了遮羞,萧景这风度也是无可挑剔。
&esp;&esp;至于前朝余孽之事,倒也无人怀疑,反而有人不觉宽慰萧景几句。
&esp;&esp;说来说去,谁也是不觉萧景跟王珠能有什么仇怨,况且如此行事萧景也是没什么好处。
&esp;&esp;萧景一边应付着,眸子隐隐有些漆黑,唇瓣忽而冉冉绽放了那一缕笑容,宛如了那黑色罂粟,隐隐有些冷漠。
&esp;&esp;正在此刻,陈家下人却也是扬声,只说九公主王珠已经是到了。
&esp;&esp;一时之间,在场的宾客却也是禁不住都是静了静。
&esp;&esp;那盈盈而来的少女今日未着戎装,一身青色广袖云纹轻衫,腰若执流素,腰间双玉垂。她乌黑的发丝轻轻梳成了云髻,插了一枚碧玉翠心芙蓉钗。王珠走路,随意轻晃,就顿时听到了那流苏垂打流转的些许清凛之音。
&esp;&esp;这些日子,见惯了王珠鲜衣怒马的装饰,眼前这位九公主那马上飞扬肆意的模样深入人心。如今一改从前,一副秀丽少女的装束,倒是令人不觉升起了几许讶然之意。
&esp;&esp;萧景抬头,深深的瞧了王珠一眼。
&esp;&esp;从前未曾细细打量眼前少女的模样,王珠也不是什么倾国绝色。
&esp;&esp;可如今一瞧,王珠这么一身衣衫打扮,一双眸子光彩晶莹,柔润生辉,除了眸子锋锐之意太浓,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秀丽佳人。
&esp;&esp;是了,这个年纪的女子,一天又一天,人慢慢的变大,身子出落得欣长,容貌也是会有所改变。
&esp;&esp;萧景难掩自己内心之中,那么一缕嫉妒之意。
&esp;&esp;莫非晏修就是瞧出了王珠这样子的潜质,方才是对王珠生出了那等爱慕之意?
&esp;&esp;他从来不觉得,那些污秽的女子,能配得上自己心上之人。
&esp;&esp;只是此刻此刻,萧景内心之中,却忽而升起了一缕自惭形秽。
&esp;&esp;想到了这儿,萧景更生出许多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