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踹人的腿收回,他呼吸颤了颤,腿隐约有一点抖。
戚寒川看出什么,按着青年的肩,轻轻让姜鱼坐下,忽视地上不可置信半天爬不起来的姜田,看向戚父,从公文包里把合同丢到戚父面前,淡淡道:“海城那块地的合同,履行约定吧。”
戚父一震,也没计较戚寒川的动作,拿起合同匆匆看了片刻,蓦然大笑出声:“不错,这个价格比我想象中还低,你怎么做到的?”
戚寒川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戚父,眼神带着凉意,没什么温度地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戚父皱了下眉,看了眼茫然地姜鱼,又看了眼手里的合同,烦躁地挥了挥手:“行了,知道了,和姜家的联姻作废。”
“戚总。”姜田猛然瞪大了眼,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拉着戚父的裤腿,喊道:“不能废啊!戚总,没有这笔钱,姜家就完了!”
戚父万万没想到姜田这么没骨气,嫌恶地踹开他。
“姜鱼!”姜田死死盯着姜鱼,伸手想来抓他:“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难道要看着你舅舅舅妈你表哥、还有外公外婆,你全部的家人去死吗!”
姜鱼怔愣一秒,被戚寒川拉到身后。
戚寒川气息冷沉,俯视姜田的目光几乎要将人冻僵,毫无起伏地说道:“他已经和你们姜家无关,听不懂吗?”
姜田绝望地被丢出了戚家。
戚父紧拧着眉望着他们,问道:“你们什么关系?”
“如你所见。”戚寒川自然地牵起姜鱼的手,没有错过姜鱼错愕的模样。
狭长的凤眼睁得圆滚滚,乌润的眸子里满是不敢置信,昳丽姣好的脸庞一片迷茫的空白,在这一刻有些呆呆傻傻的可爱。
戚父一瞬间气得涨红了脸,砰得一下拍着桌子:“逆子!你故意的?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戚寒川眼也未动,甚至还有闲心,在两人交握之间,轻轻刮了下懵了的姜鱼的手心,提示他回神,语调平静地和戚父说道:“联姻的事你亲口当着姜田的面说了作废,那他现在只是姜鱼。”
姜鱼心尖随之一颤,愣愣地望着戚寒川,胸口好似被塞入了一团柔软的棉花,填得满满当当,暖和柔软,又有些恍然如梦的不敢相信。
戚寒川牵着姜鱼往外走,在门口时,忽然丢下一句:“戚荣,人有礼义廉耻,强迫一个小自己二十多岁的人,你觉得你有吗?”
就差指着鼻子说戚父不要脸了。
戚父立时被气得胸膛不断起伏,捂住心口,怒吼道:“你出了这扇门,以后就别再说是我戚家的人!我百年之后戚家的公司就是给乞丐也不给你!”
戚寒川唇角浮现一点意味深长的弧度,回眸斜倪了沙发上怒火中烧的戚父一眼,“那就期盼你的公司能坚持到那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