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切好了。”戚寒川只说了一句,他见虞琼枝在忙,便没有再打扰,去一旁做自己的事,也就没有发现青年松了口气又后知后觉到僵硬的表情。
虞琼枝回过神很不解,他看了就看了,他才是老板,难道还不能看几眼自己雇佣的护工?心虚什么躲什么?
这么想着,虞琼枝立刻转过头,狂看了戚寒川好几眼才收回目光,满意地开始工作。
青年的目光其实很容易发现,戚寒川早就感知到了,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在思索虞琼枝眼神中的含义。
难道还是在观察他到底值不值得信任?
或许是虞琼枝觉得他能够信任,接下来的几天,与人打电话发信息完全没有避开他,甚至之后何昌来病房也没有让戚寒川离开,任由他听见他们谈论的事。
戚寒川淡定自若,真凶是谁已经提醒过了,以虞琼枝的性格肯定会去查证,对那些人也会保持警惕,现阶段他也不需要再做什么。
对病房里突然多出来来往往的人视而不见、谈话充耳不闻,戚寒川严谨地按照系统给的指南书照顾虞琼枝。
督促看起来矜持贵公子实则倔强的雇主穿秋衣喝温水吃药,制止雇主时不时的不爱惜身体或是不配合的行为。
譬如现在。
戚寒川坐在床边,目光不赞同地看着再次不配合的雇主:“虞先生,你不想出院了吗?”
虞琼枝前几天就说要出院,但刚做完手术没几天,随时有恶化的风险,主治医生为难的表示只能等腿部状态稳定了才能出院。
于是“贴心的护工”学来一套按摩手法,每天帮雇主按摩腿部,以期让雇主能早日出院。
但不知为何,才几次雇主就不太配合了。
虞琼枝把笔记本合上放去一边,一只手牢牢捂着被子:“我觉得我状态稳定了,你去跟医生说,不用按摩,明天就能出院。”
“虞先生。”戚寒川看出虞琼枝的抗拒,但不明白他为什么抗拒,微微一顿提醒道:“就算稳定也要每天按,防止肌肉萎缩。”
“太冷了,不想脱衣服。”虞琼枝再次说道。
“空调温度可以再调高。”
虞琼枝语塞,盯着戚寒川。
戚寒川扯住了被子,淡定地和他对视。
虞琼枝抿着唇,不情不愿地松了被子,别过头,有几分麻木地在被子里艰难地去褪衣物。
他的腿其实对外界的触碰还有留有一点点轻微的感觉,那双温热干燥的大掌轻轻的按揉,动作专注又轻柔,每一次的触碰就像含有热度的羽毛轻轻拂过,其实很舒服。
但不知道是不是那残破的自尊心作祟,他不想在别人面前毫无尊严的脱掉裤子,毫无保留地裸露血淋淋的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