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燃野靠在他胸前,感觉全身都被梁烧胸膛的体温暖了起来,脸颊也跟着微微发烫。
鹿燃野说:“你要推开我吗?”
梁烧吞了口口水,没有讲话。
但梁烧也没有推开他。
“我有件事情想要通知你,”梁烧说,“玛利亚夫人想和你做交易。”
交易?鹿燃野脸颊摩挲梁烧的胸膛,抬头看他上下滚动的喉结,说:“她是沈承安的妈妈吗?”
梁烧说:“是的。”
鹿燃野说:“沈承安也说想保护我,他是为了我哥哥,她也是为了我哥哥吗?”
梁烧只能如实回答:“我不知道。”
鹿燃野说:“沈承安把我像货物一样绑到他家里审问,我不想信任他。”
“但是他爱我哥哥,我可以相信他。”
鹿燃野的脑回路异于常人,但他并不傻,有的时候甚至通透过了头。
“你想送我走吗?”鹿燃野说,“我不想走。”
“但我信任你,所以我也可以走。”
梁烧说:“沈承安是沈承安,他妈妈是他妈妈。”
鹿燃野站直身体,从梁烧怀里脱了出来,他固执地说:“我很听我妈妈的话,我是这样的,他也应该是这样的。”
梁烧的手还僵在原位,他盯着鹿燃野发红的眼圈,脑海里浮现起今天被沈承安虐待、哭泣的鹿燃野,而不是哭泣的盛霜序。
梁烧心中五味杂陈,却说不出决绝的话,他无法彻底推开鹿燃野,也不能就这么叫他留下来。
梁烧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他不想再谈和沈承安玛利亚相关的事儿,直接转移话题说:“这事儿以后再谈。”
“我去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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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盛霜序的当天下午,梁烧就接到了警局的电话——盛霜序早就和家人断绝了关系,警察最后竟然只能联系到他的前妻和唯一的朋友梁烧。
沈承安在纠缠盛霜序的过程中遭到了蓄谋绑架,而盛霜序也为此受了伤,这一切对他而言简直是无妄之灾。
梁烧也不得不为此忙碌起来,他毕竟是玛利亚的私人医生,他不能弃盛霜序而不顾,他把盛霜序送回了家,就又得赶着去见玛利亚。
盛霜序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沈承安这边的状况则更不好,他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抢救之后才醒了过来。
梁烧其实不能做什么,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责任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