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泱需要重新住院吗?”他问。
甄医生:“现在不好判断,看后续情况。”
墨钧言最怕听到这话了。
孙皓的自杀太突然了。
一个人萌生死意,肯定不是一时的,而是个长久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亲属多少有点心理准备。
但孙皓好像没有。
墨钧言看人不会错。前几日聚餐,聊到工作的时候,孙皓把工作室的未来规划很清晰。
这是经过了思考和认真学习的。
孙皓的身体和心理都很健康,不是伪装坚强。他能吃能睡、面色红润,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积极生活的人,没有任何抑郁倾向,他怎么可能自杀?
——别说墨泱想不通,墨钧言都想不通。
这种「想不通」,会击垮墨泱。
墨钧言又打电话给华棠尧。
“老华,你托点关系,问问市局那边怎么判定孙皓的自杀。遗书拿走了、现场勘察了,遗体也解剖了,早点给我们一个结论。”墨钧言说。
华棠尧:“行,我找找我爸的秘书,让他帮忙说句话,市局那边不会敷衍这个案子的。你放心。”
又问,“你侄女怎么样了?”
“今天崩溃了。”
“太难了。”华棠尧说,“她出院后,陪伴她最长时间的就是这个孙皓了。他怎么死得那么突然?”
墨钧言叹了口气。
别说亲近的人,外人都想不明白。
孙皓的葬礼就在俞城办的,没回南城。
他父母和弟弟妹妹们都来了。
除了墨泱和陈醉伤心欲绝,其他人的悲伤都有点浅薄。
孙皓的姑姑未婚无子,指望他养老,给他花钱。但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感情上关联不强。
孙皓的妈妈挺伤心的。可孙皓离家多年,她又有另外两个孩子,伤心也有限。
至于孙皓的爸爸,则是无动于衷。
他爸爸甚至说:“早就能想到他会有今天,他从小就心理变态。”
陈醉差点和他打起来,被陈董和陈太太死死按住了。
陈醉骂孙皓的爸爸:“你是人吗?他是你儿子,他已经死了啊!”
孙皓的爸爸气得脸色铁青。
葬礼在这样吵闹和哭泣中结束了。
墨泱哭着对孙皓的姑姑说:“把他安葬在俞城吧,我不想他离我太远了。”
孙皓的姑姑没反对:“他没有家了,哪里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