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大人以为我是好色之徒?”谢良臣冷下脸色,语气里已是带了薄怒。
&esp;&esp;旁边坐着的两个女子见他这样,吓得也坐直了身,不再挨近。
&esp;&esp;“谢大人可是对她们不满意?”陈良闻言面上现出些惶恐来,随后就是大怒,“我命你们好生伺候丞相大人,哪知你们却惹了丞相不快,真是该死!”
&esp;&esp;说着,陈良使个眼色,门边立刻有衙役进来。
&esp;&esp;“去告诉花妈妈,这两人惹怒了丞相,立刻拉出去好好教训教训!”
&esp;&esp;一听要被处置,两名女子吓得脸色惨白,身子一下软在地上,哭着哀求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esp;&esp;“陈大人!”谢良臣一拍桌子站起来,“你若是这样为我接风的,那实属不必,我并非对她们不满,只是不喜人跟前伺候罢了。”
&esp;&esp;见他真的发怒,陈良这才一副恍然罪过的模样道:“是是,都是下官的错,来呀,让花妈妈把人带下去,教训就免了。”
&esp;&esp;两名女子嘤嘤哭泣着被带了下去,谢良臣实在看不惯厅中的乌烟瘴气,直接一甩袖子离了席。
&esp;&esp;他要走,一干官员也跟着起来,由陈良领着送到了门口。
&esp;&esp;片刻后屋中再无一人,陈良的师爷从旁边过来,附耳在他旁边低声说了什么,然后就见陈良点了点头,神色是与刚才谄媚全然不同的严肃。
&esp;&esp;谢良臣回去后一直在生闷气,他甚至想立刻便罢了陈良的官,但是想到人无完人,他不可能要求每个官员都跟圣人一样,既不贪财也不好色,一心一意当卷的爆棚的打工人,就又冷静了下来。
&esp;&esp;他选任官吏的标准只有两条,一是人能干,二是不犯大错,这陈良虽看着不似考评上说的那样跟个苦行僧似的,但是他没犯什么了不得的大错。
&esp;&esp;要是如此就免了他的官,那今天在场的官员恐怕皆不能幸免。
&esp;&esp;想到这,谢良臣叹口气,打算在广西多留两天,等查访清楚,看着陈良私底下有没有做太过分的事,再行处置不迟。
&esp;&esp;异常
&esp;&esp;“去看看,出了什么事。”谢良臣低声朝旁边吩咐道。
&esp;&esp;“是。”一个护卫领命,拨开围观的百姓,朝那女子逃跑的方向追去。
&esp;&esp;既派了人过去,谢良臣也就不再关注那边,命人再次起轿。
&esp;&esp;哪知轿子刚到城中的运河桥上,突然一道大力猛地撞向一个轿夫,轿夫被撞得一个趔趄,立刻东倒西歪,连带在轿中的谢良臣也被颠得一阵头晕。
&esp;&esp;等扶好了官帽出来,他刚想问到底发生何事,脚下突然扑过来一个人,对方双手牢牢的抱住他的脚,语气惊惧非常,慌张的开口道:“求大人救救我!”
&esp;&esp;抱着他双脚的女子年约十七八岁,生得一张瓜子脸,肤色极白,眉目却极淡,五官清丽,看着有点像泼墨的山水画,是个长得十分好看的美人儿。
&esp;&esp;只是此刻美人儿哭得梨花带雨,头上鬓发凌乱,钗环歪斜,看着有些楚楚可怜。
&esp;&esp;就在他双脚被人抱住的一瞬间,拱桥的另一头也有人到了,同时跟着来的还有谢良臣派去查看情况的护卫。
&esp;&esp;“大人。”
&esp;&esp;“不必说了。”谢良臣便挥了打断他,“你先退下吧。”
&esp;&esp;对面一伙人见谢良臣身穿官服,旁边又有人保护,有点发怯。
&esp;&esp;但是要他们空手回去又不甘心,于是打头的那个便试探着开口道:“这位大人,此女子乃是我们花钱正经买来的,有文书凭契为证,还望大人不要为难我们。”
&esp;&esp;他一说文契,谢良臣就猜到了些,命人将契书拿过来一看,果真是一份卖身的身契,而卖这女子之人正是她的父亲。
&esp;&esp;这女子名叫红缨,因为父亲欠了高额的赌债,还不起赌坊的钱,于是便以女儿抵债,立了这一份文书。
&esp;&esp;如今的大融还是以孝治天下,虽然谢良臣正在命人修改法条,但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中间有很多细节都需推敲,更要结合当前社会的实际情况妥善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