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姐在煮饭,拜托你不要做让人倒胃口的比喻。”
原来大姐已经开伙了,怪不得他闻到酸酸甜甜又带点辛辣味的香气;一定是他最爱吃的豆瓣鲤鱼。
穆尚理猛咽口水,调侃道:“二姐,如果你将来不想变成老处女,最好学学大姐的厨艺。”
他一面说,穆崇真就“呸呸呸”地呸个不停,警告道:“有种你再说一次试试看!”
穆尚理咧嘴嘻嘻一笑,笑容中大有玩世不恭的味道。
“二姐,我是穆家惟一的男丁耶!我没种的话,爸爸妈妈老去以后,祖宗牌位不就没人拜了吗?”他难得出现正经八百的表情,倒把穆崇真唬得一愣一愣的。
“喔,说的也是。”
念在他肩负延续穆家香火的重责大任分上,暂且放他一马。
“所以,我就算说很多次你会嫁不出去,也没关系喽?”
穆尚理话才说完,就赶快捂住耳朵,免得被紧接而来惊天地泣鬼神的穿脑尖叫给震破耳膜。
穆崇真大怒出手,口水与巴掌齐飞,一古脑儿往弟弟身上招呼。
“今天不揍死你这臭小鬼,我就不姓穆!”
说到打架,皮粗肉厚的男生占便宜。
穆尚理左闪右避,百忙中还有闲情逸致耍嘴皮子:二姐,将来你嫁了人,冠了夫姓,谁知道你姓张姓李?不姓穆很正常呀!“
女生的花拳绣腿一点用也没有,蚊子叮还比较疼,嘻!
穆崇真累得额头见汗,微喘着歇手,恨恨地戳了下他的胸膛。
“总有一天,会有女人在你这里开个洞!”
穆尚理哇咧哇咧地叫道:“都是女生倒追我,我光甩掉她们就忙得要死,哪有空掏心挖肺!你也太看不起人了。”
气到最高点的穆崇真歹毒地诅咒着:
“恶人自有恶人磨。说不定你把心掏出来、把肉割下来,对方还嫌太血腥不肯接受呢!”
“二姐是在说自己吧?活灵活现挺有那么一回事的!”
穆崇真参加辩论比赛从未空手而归,但遇到名字多一个口的弟弟,她连一咪咪便宜也占不到。两姐弟用最恶毒的言语互相屠宰,杀得眼红、斗得兴起,从房间踱步走出的穆纪原却愁眉深锁,不住口叹气。
“爸,出了什么事了?”
见父亲双眉紧皱,好像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穆尚理将和二姐的例行战事暂时抛到一边,连连追问原因。
穆纪原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发现父亲异乎寻常的凝重,穆崇真也皱起眉头。
“实验室烧起来了吗?”
实验室等于物理教授的库房,烧起来还得了!
穆纪原摇头,绷紧了脸不发一言。
“还是爱人回来找你,要让外面偷生的小孩认祖归宗?”
穆尚理颇有唐朝杜姓诗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坏习惯。
“胡说!”
“听你在放屁!”
穆纪原和穆崇真同声斥喝。
穆尚埋暗暗好笑,却做出百分之百的忏悔表情。
“开开玩笑,别当真嘛!”
穆纪原叹了口气,终于说出愁眉不展的原因——
“他又打电话来了。”
穆崇真眼神登时变得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