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行其事
梅子望着我,幽幽叹了口气:“福生,你说你的命是好还是不好?你和夏长宁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回想与夏长宁最后一次见面。那次吃西餐时,他很怒,让我去找丁越。应该说我和他没有关系了。他砸了徐成亮的店又是怎么回事?是因为徐成亮变态,纠缠?我摇摇头放弃了这个想法,也许,徐成亮自己做了什么事惹着了夏长宁吧。我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大的魅力,也不认为夏长宁真的没有自尊心。
梅子嗤笑:“别想了,肯定是因为你。我听梅山的朋友说,徐成亮在凝露香茶楼和老板聊天,说他新交一个女朋友。凝露香的老板一听你的名字就愣住了,连声劝他说,别惹夏长宁的女人。徐成亮骂夏长宁就是仗着家里权势出来混的流氓,说你怎么也不可能喜欢上他。当晚夏长宁就找上门去,不知道两人怎么说的,结果店就被砸了。”
我争辩说:“看吧,徐成亮自己惹了夏长宁不是?和我没关系。”
“我说福生哪,你别自欺欺人好不好?怎么会没关系?”
我有些急,下意识就想和夏长宁撇清关系,声音也大了起来:“梅子,我又不是绝世佳人,又拒绝夏长宁那么多次,我实在没办法当老孔雀开屏,认为夏长宁对我钟情。你明白吗?再说了,说他一句流氓就砸别人的店,这种行为就是流氓行为!这样的人我没兴趣!”
“知人知面不知心!跟夏长宁同去的人说,徐成亮说话可难听呢。夏长宁才动手的。”
我嘴硬,固执的说:“他闯进别人店里,徐成亮肯定是气头上骂他流氓了!几句话他就砸店,他就是个流氓!”
梅子也固执:“夏长宁站不住理,徐成亮不知道报警?”
“也是被他吓的!”
“不识好人心,福生,你可不能没良心!”
我怎么就没良心了?我请他去砸的?梅子说的我生气!
梅子看了我几眼,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望着我直摇头。
我和梅子坐在紫藤茶楼的院子里喝茶。紫藤茶楼名副其实,绿色的藤蔓蔽阴了整座院子,一道竹帘划分了室内外的空间。
竹帘刷的被撩开,梅山笑嘻嘻的走过来,冲我挤挤眼睛:“福生,你别怪梅子,夏长宁就在外面。”
我条件反射的跳了起来,望着梅子与梅山涨红了脸。
“不是我设计你,是夏长宁感动我了。给他一个机会,多好的人哪。”梅子摇着头站起身,拍拍我的肩说,“我和梅山走了,你和夏长宁好好谈谈。”
谈个屁啊,我气极而笑:“梅子,夏长宁怎么感动你了?”
梅子拿起包耸耸肩:“他花了三个月和我与梅山交朋友,啧啧,我简直想把梅山一脚中踹了倒追他去!有多少男人肯这样为你费心?”
我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等梅子和梅山掀开竹帘走出去时,我才清醒过来,欲哭无泪的喊了一嗓子:“哎!可是我不喜欢他啊!靠!”
夏长宁吊儿郎当的声音静静的响起:“你喜欢谁?那个变态?”
我吓得一哆嗦,转头往外看。围墙上爬山虎的绿叶子密密匝匝与紫藤花架形成绿色的网。我要是有轻功,脚尖一点越墙而出多好?
“没觉得他变态,你和他谁变态还说不准呢!”
“也对,我也觉得自己挺变态的。我贱得变态!”他慢吞吞的说。语气一点也不生硬。这厮调侃自己当在说别人?
阳光从紫藤枝叶间晒下来。这么美好的春日,我为什么要和一只蟑螂讨论爱情?然而这只蟑螂却一如既往地发挥永远不死心的小强精神。
“福生,我们从头来过可好?”
从头来过?你不叫上五十三个人陪着相亲,你不让我觉得你是流氓……心一下子有些酸,丁越,能够从来没有出现过?
我回头,夏长宁没有嬉皮笑脸,很安静的站在门口,静静的瞅着我。
他的目光让我想起丁越,那种温柔一下又一下拧着我的心。瞬间什么气都没了,我意兴阑珊:“你喜欢我什么?因为我拒绝你吗?我又不是漂亮得让人见了就移不开眼睛,什么都很普通。最关健的是,夏长宁,我们有共同语言吗?”
他摇了摇头:“和你在一起,我有结婚的想法。我喜欢和你在一起,说什么都很高兴。我想我是喜欢你。而且我相当不喜欢你和别人在一起。福生,我书读得不多。连初中都没读过。我说不来喜欢你什么。能告诉你的就这个。”
他很强,真的很强。
我能回答他的就一句:“可是我不喜欢你。”
他沉默了很久,我以为他会转身离开,毕竟这样当面拒绝是很伤人自尊的。他总不会是个没脸没皮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