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月受了伤,一直昏迷着,到了第二天的晌午才醒转,珠儿告诉她,原先那个教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教头,让她好好养伤。
“那你和杏儿如何?”
衿月低声问。
珠儿面色有些苍白,“你还是顾着自己吧!”
顿了顿,珠儿低声道一句,“对不起!”
衿月愣了一下,“说什么胡话呢?”
“我忽然明白了,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愿出手。”
珠儿抿唇,眼底含着泪,“你是对的,没有成为强者,只能假装弱者,不然会死!”
衿月,差点就死了。
“珠儿。”
衿月望着她笑,“善良的眼睛,看到的都是良善;身在黑暗,所见皆是黄泉,不怪你,真的!”
珠儿拭泪,“你要好好的,要活着。”
“自然。”
衿月点头,“我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没做呢!
你呢?”
珠儿点头,“我也有好多事没做,我还得好好的活着!”
“那便是了!”
衿月冲她笑,笑得眉眼弯弯,“我们一起从这儿出去,然后一起共事,一起办差,想想都觉得甚是美好。”
珠儿被她逗笑了,这一笑,便捂着肚子,“之前伤着脊背,这一笑就疼,你莫逗我!”
“还疼得厉害吗?”
衿月忙问。
珠儿看着她,轻轻的摇头,“我伤得,没你这般厉害!”
“以后别为我挡了,谁的命不是命呢?”
衿月低低的说。
珠儿可不理会这些,少时的情义,是最为深厚的,带着信任与依赖。
门外,宋宴站了站,终是拂袖而去。
谁的命不是命?
呵呵,作为奴才,不就是得为主子卖命吗?
燕王府的暗卫、死士,本就是用来牺牲的。
换了教头,不代表日子会好过,基本功该练的还是得练,该吃的苦还是要吃,衿月恢复之后亦不例外,只是自此后,宋宴便不大来鬼庄了。
他到要看看,多日之后,自己与这小丫头相较,到底谁更胜一筹,但他是主子,卯足了劲和一个奴才计较,委实不太像话。
程南看在眼里,倒也没敢多说。
因为被衿月单枪匹马的教训了一顿,之前那帮少年人也都老实了很多,甚少有人敢轻易欺负后院的小姑娘们。
自此,少年们结成一帮,而小姑娘们,则跟紧衿月,以衿月为中心,凝聚力来自于安全感,衿月给予的安全感。
这一年,谁都没有踏出鬼庄半步。
年底的时候,隐约能听到外头的鞭炮声,眼见着是快过年了,可是……衿月还是出不去,也不知道杨叔叔找不到她,会不会急疯了?
一年了,杨叔叔可能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