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誉尽管满心担忧,可向来对薛子晟言听计从,只能转身准备去执行任务。
莫誉离去后,薛子晟强撑着虚弱不堪的身体,缓缓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窗边。
他目光透过那扇窗户,望向远处广袤无垠的西域沙漠,思绪如脱缰之马,飘向远方。
他自己的感情,又该何去何从呢?薛子晟心中一片迷茫,好似置身于迷雾弥漫的荒野,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在这纷乱的世道中,他身为将军,一心为家国尽忠,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可在个人情感的世界里,却屡屡碰壁,遍体鳞伤。
*
黄沙漫天的官道上,一匹骏马宛如离弦之箭,朝着京城方向风驰电掣般狂奔。
为了将这生死攸关的解药及时送达,他已快马加鞭奔波了整整三日,不眠不休。
干粮不过是匆匆往嘴里胡乱塞几口,水也只是匆忙润一润快要冒烟的喉咙。
终于,巍峨耸立的京城城门遥遥映入眼帘。
镖师紧绷如弦的神经这才稍稍松弛了些许,紧接着,他猛地一夹马腹,骏马长嘶一声,四蹄生风,朝着薛府的方向奋力疾驰而去。
到了薛府门前,镖师一个干净利落的翻身下马,火急火燎地冲进府中,以及薛子晟亲笔所书的一封信,毕恭毕敬地交到了薛府下人手中。
薛府下人见这镖师神色匆忙、一脸倦容,心知此事必定非同小可,丝毫不敢耽搁,立刻像一阵风般小跑着去禀报薛老将军和薛老夫人。
彼时,薛老将军正与薛老夫人在厅堂中低声商议着要事,瞧见下人神色慌张地闯进来,两人心里“咯噔”一下。
听完禀报,薛老将军大手一伸,迅速接过信件和解药,急切地展开那封信。
只见信上字迹略显凌乱,却笔锋刚劲,透着不容置疑的果敢。
薛子晟在信中详细讲述了这解药的艰难来历,以及关乎之人命悬一线的危急状况,言辞恳切地恳请父亲速速将解药送入皇宫。
薛老将军看完信,浓眉瞬间拧成了个“川”字,眼神中忧虑与决然交织,旋即扯着嗓子高声吩咐下人。
“来人,快把解药送到皇宫!”
下人们得令,恰似一阵旋风般迅速行动起来。
薛老夫人在一旁,紧张得双手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
“老爷,晟儿信中到底说了啥?这解药是要救谁呀?”
薛老将军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夫人,是关乎婉婉的安危。晟儿在信中说,这解药能解婉婉所中之毒,此事十万火急,片刻都耽误不得。”
薛老夫人听闻,脸色“唰”地一下变得煞白,“晟儿他……他如今到底身在何处?为啥会去寻这解药?还有婉儿……”
薛老将军无奈地摇了摇头,“信中并未提及他的行踪,只叮嘱我们别担心。”
这边,奉命送解药的下人一路飞奔至皇宫。
在宫门口,侍卫们见其神色匆匆,手中还捧着一个雕花精美的匣子,丝毫不敢懈怠,立刻层层通报上去。
养心殿内,烛火似灵动的精灵,在雕梁画栋间欢快跳跃。
容煜身着明黄龙袍,身姿如苍松般挺拔,他俊朗的面容上却满是凝重与忧虑,抬脚正要往未央宫走去。
就在他刚跨出殿门的瞬间,福公公一路小跑,脚步急促慌乱。
他神色匆匆,高声禀报道:“陛下,薛府家丁求见,他说找到了能解姜贵人毒的解药!”
“快宣他进来!”
话音刚落,一名身着薛府家丁服饰的年轻男子,神色紧张又难掩欣喜,脚步匆匆地走进养心殿。
他“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双手高高举起一个古朴而精致的木盒,那木盒仿佛承载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声音洪亮,却因内心的激动微微颤抖着:“陛下,我家将军千辛万苦寻得此解药,特命小人快马加鞭送来,定能解姜贵人之毒!”
容煜轻抚手中木盒,转身对福公公说道:“立刻传沈太医至未央宫,带上这解药,务必以最快的速度为姜贵人解毒。”
说罢,男人抬脚便朝着未央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