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时鹿手里,他吃了太多太多亏了。
气氛僵持的时候,陈之倦回来了。
他额前出了点汗,穿着红白主题色校服,胳膊上挂着大队长的臂章,同学都给他让位置,毕竟陈之倦是班长,小学时班长的威信非常高。
徐时鹿抽噎着,委委屈屈地看着他,“班长……”
陈之倦盯着他看了几秒,“滚。”
徐时鹿愣住,甚至鼻涕滑稽地流了下来。
“什么?”他呆呆地问了一遍。
“我让你滚。”陈之倦歪歪头,“听不懂吗?”
徐时鹿更委屈了:“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陈之倦额前头发有些长,他淡淡道:“你坐的是我的位置。”
徐时鹿愣了下,“不能坐吗?”
“不能。”陈之倦说,“我有洁癖。”
这话说的其实没什么问题。
但是对于徐时鹿这种心眼多的人来说,就是嫌弃他脏。
他哭着跑出了教室。
陈之倦擦了擦凳子坐下来,班里氛围有些奇怪,他道:“下节语文课,老师要提问古诗背诵。”
这话一出,大家都回到位子上学习了。
沈商年说:“……你什么时候有的洁癖?”
陈之倦答非所问:“你就这么任他欺负?”
沈商年低头扣着漫画书的页角,说:“他有妈妈,我没有妈妈,我好像也没有爸爸。”
他说的颠三倒四,但是很容易明白。
有句老话不是这么说的吗?
有后妈就有后爹。
其实沈敬德和商玟女士曾经是相爱过的。
沈商年。
取了两个人的姓氏,寓意着岁岁年年。
只是真心瞬息万变。
周围都是背古诗念古诗的声音,嘈杂的声音里,沈商年趴在桌子上,侧着头看着陈之倦,小声问:“卷卷,我是不是有点可怜?”
“怎么就可怜了?”陈之倦反问他。
“我学习不好,没了妈妈,经常被欺负……”沈商年声音隐隐带着哭腔。
陈之倦叹了口气,他伸手拽了拽沈商年的耳垂,“你不可怜。”
“为什么?”沈商年看着他。
陈之倦说:“你长得好看,家世出色,住着大别墅坐着豪车,想买什么就有什么,光这些条件,就已经打败了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五的人了。”
“有的孩子温饱都成问题,甚至有的孩子一出生就是残疾,或者看不见或者听不见,而你身体健全。”
“永远都不要觉得自己可怜。”
“那才是真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