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正道?”
“听天由命!”
“有何可忧?”
“凡尘无奈!”
“佛佑善人!”
“恶人未报!”
“佛心无量!”
“阿弥陀佛……”
“公子善也!”
了性大师两边看看自己的四个师弟,见四人虽面含愧色,但眼光中也大有赞许,当下微笑颔首:“公子得天独厚,降生救世,真乃众生之福啊!”
莫流香淡淡笑道:“大师过誉了!在下只求心安理得,不敢有失本分而已!”
“佛德无量世人感,为救众生何必贪!”
“佛凭通天虽神力,无贪亦难救众生!”
“善恶到头终有报,何必强求天道改?”
“果报皆在知觉后,一息尚存难通关!”
“事实难全真天意,缺失自补何须急?”
“未见天理辨善恶,但凭绵力补天缺。”
“天既有缺人奈何?到头徒然真心憾!”
“非愿非求因无奈,为人谁免心存憾?”
“公子诚也……!”
长叹一声,了性大师缓缓又道:“于我佛,惠者正也,达者明也;于众生,信者得道;于道理,妙者可悟;于诸象,诚者才知呐!公子生就天眷,可谓救世真主啊……!”
“大师过奖了,在下不过据实答言。如有得罪,还请原谅!”
了性大师看看四个师弟,缓缓问:“各位师弟如今如何作想……?”
四人相对半晌,齐恭敬道:“谨遵方丈法谕!”
了性大师点点头,缓缓道:“公子,实不相瞒!我等今日对公子相试并非心存冒犯!日前终南幻觉道兄曾来本寺就公子之伤相求老衲,他因感念公子当今仁德,不忍公子死于非命。他知本寺有部易筋经乃是本寺至宝,或许可对公子内伤有所帮助。可是,千百年来纷争无数,恶者未见得必有其业报。而那些曾为善辈,却不免有许多在功成名就之后流俗,因此老衲未敢轻易付诸。老衲等商议之后,决定试公子一试,若你乃当救之人老衲等自然义不容辞!如今,公子心志令老衲等佩服之至。易筋经虽未见得便能解公子困厄,但也算是我少林为武林同道的一点心力了……”
莫流香微微皱眉,恭敬道:“大师,此事在下之前确无所知。今日来此,纯乃为拜会各位高贤,绝无他意。而且在下内伤非同寻常,易筋经又是贵寺至宝,在下不敢妄求。所以,各位美意在下只有心领,今日就此告辞……!”
“公子且慢……!”
莫流香已经站起来,正要出门听了性大师阻止不禁眉头微微皱起。
了性大师微微叹气道:“哎!莫公子,你一身于当今天下干系重大,众生苦乐已全赖于你。天意应人,任谁也无力改变。而且你自己也心存救世之志,兼具济世之能,如何可如此怠慢自身!济世艰难,人生路漫。你本通达之人,自不至贪恋凡尘俗事。但是天降大任于你,将众生安危托付于你,你又岂可轻生?我等奉送易筋经虽是为救你性命,但也是为苍生才如此。即便你不畏生死,难道也不再顾念天下苍生了吗……?”
莫流香紧皱眉头,一时间心里大感为难!说实话,莫流香当然不是怕死的人,也不是矫揉造作。可如果真的只给他一天,一个月,甚至一年,他或许倒是可以轻松许多。可如今,他虽知自己难逃一死,却还要不停的给他希望,无形中必然给他增添了很多压力。如果易筋经真的可以救他,面对着武林瑰宝他自然会毫不犹豫。可他明知易筋经也不能救自己,便不免颇为踌躇了……!
良久,了性大师缓缓道:“莫公子,你乃通透之人。世间万事早已明了真谛,是生是死,于你而言本早不萦于心。怎么?现在为了怕要知别人之情,反倒落俗了!这岂应是你为人……?”
莫流香看看几位大师,见他们眼中都大有故里之意,轻轻苦笑声缓缓叹道:“哎!各位大师,并非在下流俗,只是天命难违,在下实在不忍糟蹋了贵寺至宝……!哎!既然几位大师盛意拳拳,在下也只好却之不恭了……!”
了性大师微笑道:“这便好了,其实我等也是一片心意,并未见得真能帮到公子!现在,就请尘慧师弟带莫公子到藏经阁一行,请他为本寺法学稍加指点……”
两人恭敬对了性大师行礼,退出禅堂。莫流香先来到守智休息的禅房让他先下山,告诉殷慕情自己三五天就回去,以免妻子担心!
跟着尘慧大师来到藏经阁,莫流香环视四周满满挤了一整间屋子的书架,此处收藏的佛法、武学可以说管绝天下!若是放在以前,莫流香走进这里必然会向久离湖海之龙,久宿尘俗雅仙一样如饥似渴的去遍览群书。可是这时候看着这些天下人梦寐以求的至宝,他的心里却充满了苦涩……!
莫流香天赋聪颖,博闻强记,三两天功夫就把少林寺的武学和佛法记全,而这也不得不说归功于他对天下武学本早有贯通之能。
一天吃过午饭,尘慧大师缓缓递过一本百十多页的小册子缓缓道:“莫公子,这便是本门的易筋经。得知你已将本门武学佛法尽皆记熟,方丈师兄嘱老衲将此物交给你。希望它真的可以对公子稍有帮助,也算本寺对苍生略尽一份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