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合宜心有无数疑问想要探究询问,却一个字也不敢提。
目光落在谢从安手上,心中更是酸楚难忍。
从前总是温热的手,如今也变得冰凉。那双手腕更是纤细的如同韧竹,总让他担心。
“你……”
“阿宁。”一个身影忽然朝着谢从安扑来,将她抱个满怀。
谢从安笑道:“怎么玩的一身大汗。”又逗她:“鞋子呢?快穿好了。不然鱼儿咬掉你脚指头。”
郑合宜看她哄着那个说话明显与常人有异的丫头,听着两人漫无天际的一问一答。
“阿宁。我们出门。”
倾月穿鞋子也不老实,寒烟与凝绿一人捉着一只,蹲在地上给她稳着。她手里却一直扯着谢从安,也不顾及旁边一直提醒要叫夫人的暮雪。
“出门吧。我们出门去。”倾月声声不停,仿佛不得答案就不罢休。
谢从安自然是答应了。
茗烟与谢彩和寒烟一直远远跟着,见到这群丫头过来,便都跟了过来。此刻听见了谢从安的话,茗烟连忙上前劝阻:“夫人,今日是新婚第一日。”
“所以呢?”谢从安一边安抚怀里的人一边问:“不能出门?还是这府里有什么大事是需要我做的?”说完又转身看向郑合宜,“您请吩咐?”
在茗烟的殷殷期盼之下,郑合宜垂眸道:“府中并未有什么规矩,夫人想做什么,自便即可。”
谢从安朝茗烟耸了下肩膀,带着人浩浩荡荡的折回清苑,将倾月按住收拾干净了。要出门时,天色已经将近黄昏。
寒烟瞧出了凝绿的担忧,也想要帮忙劝上几句。
谢从安却不等她开口,直接出了门,刚好就撞上了守在门口的谢彩。他身后还站着几个家丁。
“夫人身边的丫头多。主子叫咱们安排几个人跟着。”
谢从安一口回绝,忽然又回身问起匕首。
凝绿与寒烟连忙翻找出来。她接过往腰间一挂,又拍了拍胸口,朝谢彩说了句放心,带着四个丫头扬长而去。
夜里的长安还是那么热闹。
谢从安一眼看出了暮雪的拘谨,逛了一会儿就打发她们自己去玩。
“一个时辰后,我们在前头的飒岳高阁见。你们若是玩累了,提前回来也行。”
她吩咐完就急匆匆走了。
接连几日都被这些丫鬟婆子们围着,连根婴癸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今日正好可以去那酒楼的大堂听一听是否有从江南过来的消息。
主子可是担心江南的那些人?
耳畔的话语巧的如同听见了她的心声。谢从安抿了抿唇,没有回应。
夏季的夜晚总是热闹,飒岳高阁也安排了说书。大堂间坐着的人不少,谢从安找了个靠窗的角落。
此处临街吵闹,只有稀疏的几桌,还有些人在聚在一起,低头论着些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