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起身,正欲说话,三军将领皆跪地参拜:“参见皇后娘娘!”
我心下一沉,便不再多言。看来这件事情要尽早解释清楚才是,但是现在莫幽尘有伤在身,若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我是他妹妹的真想,只怕会加重他的伤势。也只能等到他的伤好些之后再告诉他。此时正看到帐外有两名女子迈着轻盈的步伐向帐中走来,一位女子气质如玉,清丽脱俗。一位如花中牡丹,衰而不颓。我心下一惊,她们怎么会在这里?
她二人走到营帐门口之时被门外的两个士兵拦住,莫幽尘看一眼她们,抬手示意让他们进来。
待进了营帐环视四周之后齐齐跪地行礼:“老妇人樊柔!”
“民女念奴娇!”
“参见齐皇,参见齐皇后!”
牡丹亭中的樊夫人和念奴娇,她们怎么会在这里。虽然与她们见面是在四年前的事情。但我依然将他们的面容记得清清楚楚。樊夫人的高贵似花中之王,念姑娘的气质冰冷娇美如玉。
那时候我答应西门阙嫁给太子莫幽尘做他的眼线。但在与莫幽尘成婚之前被莫名其妙的卖到了牡丹亭。那时候虽人情冷漠,但念姑娘却尽力护我周全。
万万没有想到,我们竟然还会再见面,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场合。
莫幽尘早已让他们起身。
樊夫人钟迈之年,但行走却丝毫没有蹒跚,上前一步回话道:“我二人在营中排练鼓乐多日,今日听闻齐皇回营,特来向齐皇行礼!”
莫幽尘许是伤口又在疼痛,捂着胸口又咳嗽两声。樊夫人眉头紧皱,仔细观察莫幽尘良久道:“老妇人愚拙略懂些医术,看齐皇的面色应该是受了伤,并且伤及心肺,可否让老妇人瞧瞧?”
莫幽尘一味的咳嗽,哪还有空应声。樊夫人见此,上前以内力催动莫幽尘将手腕放到桌上。奇怪的是她所用的竟然也是隔空诊脉。这种只有在师父的医术上见过的诊脉方法,在初和大陆我竟然在两个人的身上见到,一个是逍遥子,另一个便是樊夫人。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这种诊脉方法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更让我惊讶的是,樊夫人接下来的举动。他将五根银针分别打入莫幽尘胸口五大要穴,然后再将三根银针打入她背部三大要穴。然后以内力催动八根银针轻捻旋转。良久她忽然截断银针露在外面的部分。
这种治疗方法我不是没有想过,但因只有内力深厚的人才能施针,所以我只能畏手畏脚。可是樊夫人又怎么会用?师父说过,这是她独创的疗法,没有外人知晓!樊夫人难道也认识师父?
莫幽尘脸色稍微有些血色,轻靠在我身上,微微抬手,樊夫人与念奴娇了意正欲退下。我忙道:“军营排练鼓乐可是在作战时用来激励将士?”
樊夫人有礼道:“正是!”
“钰儿也颇懂些音律,不如与她们二人一同操练。也好让将士们感受到我皇对他们的恩意!”
莫幽尘看着我,轻拍着我扶着她的手:“你想怎样便怎样,只要你开心就好!”
第八十四章 君子于役不知期,如之何乎思无邪
次日一早便有念奴娇亲端着彩梅双斗琉璃盆来为我梳洗。我轻伸着懒腰,道:“念姑娘,怎么会是你?”
念奴娇依然气质如玉,温润微笑道:“齐皇交代军中多男子,这段时间就由我来照顾皇后的起居。”
之前在牡丹亭的时候,念奴娇虽然严厉,但她生性善良,没有少维护我。现在在齐营中,也是以乐师的身份,哪能将他当做下人?
我忙道:“这些事情,以后由钰儿亲自来就好了,念姑娘不用费心了。说着忙动手自己去洗脸。
念奴娇抢先一步将毛巾放到琉璃盆中,道:“皇后乃万金之躯,哪能让您亲自动手?”
念奴娇何等高贵之人,就算在牡丹亭也是只卖艺不卖身。就连樊夫人也奈何她不得。但是近日却屈就来伺候我梳洗,一想到这里内心便更加觉得不自然,笑道:“再万金的身子,这不也在沙场军营吗?还要讲究那么多干什么?何况我本就不喜欢这些礼节。”说着接过念奴娇手中已然涤好的毛巾,擦了脸,净了手:“念姑娘要实在想做什么,就交我怎么击筑可好?”
念奴娇原本站在我身后,面带微笑。听到此言,忽然一个趄趔,要不是及时扶住了一旁的雕花桌,险些跌倒。见我刚好能在镜子中将她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她眼眸闪烁,背过身子,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淡淡道:“皇后娘娘怎么知道我会击筑?”
我淡笑着擦干了手,坐到桌旁,自顾倒了一杯茶轻抿着。良久,道:“原本我也不知道这筑是为何物。只是在翻看一本名为《琴操》的书籍时见到有一种名为‘筑’的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