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与身为世子的侯爷成婚,他性子冷,话又少,她还以为他不满意她这个妻子。
若不是在她生行儿时难产,人差些没了,他愣是守了一天一夜没合眼,一口水也没喝,她也不知他是个面冷心热的。
生产后过了好长一段时日了,她渐渐地发现,她每晚入睡后,他都会小心谨慎地探她的鼻息,摸她的脉搏。
想起这些陈年旧事事情,顾夫人脸上浮现了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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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蕴与顾时行出了院子,才问他:“陈侧妃被赐死了,那陈家人呢?”
顾时行:“她父亲被削去了官职后,连尸首都不曾去收,就携着全家老小离开了金都。”
闻言,苏蕴唏嘘:“享受荣华富贵时,女儿是宝,如今落了难,人死了,怕被连累,连尸首都不敢去收。”
话到最后,叹道:“孟冬十月再寒冷,可终还是冷不过人心。”
陈家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家,看那陈明阆和陈侧妃的行事作风就知晓了。
顾时行没有什么感触,走了一会路后,快到清澜苑时,他才道:“等过几日天气好些,我与你去一趟普安寺。”
苏蕴转头望向他,不解地问:“去普安寺做什么?”
顾时行换了手执伞,然后握起她的手。袖子顺着她抬手的动作微微滑落,手腕半露,也露出了半截佛串。
他目光落在佛串上,道:“我自小多病,可去了普安寺后,病气逐渐没了,那时候方丈给了我这佛串,我隐约记得那时他说过我若能熬过命劫,往后会有巧缘。”
苏蕴脚下的步子一顿,顾时行不察,先行了两步,身旁没了人才转身。
天飘着细雨,落在她的身上。
顾时行立即偏伞过去,给她遮住了细雨。
苏蕴脸上神色有几分呆滞,杏眸睁得微圆。
随而低下头看了眼手腕上的手串,再抬起眼眸看向顾时行,尾音轻颤:“确定吗?”
顾时行温声道:“尚未确定,但可以先去询问。”
苏蕴思索了一下,点头。
走回到了他的身旁,反过来握住了他的手。
二人回到清澜苑,用了膳后相互去沐浴。
顾时行率先回到房中,许是知道她今晚肯定会多想,所以去书房摸来了一本册子。
苏蕴确实心事重重,回房时眉宇都是皱着的。
只是进了屋中,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炉子上温了热水。
且烛火微暗,还有淡淡的玫瑰精油香。
再次成婚两个多月,顾时行在帏帐中的花招屡出不穷。前不久,不知他从哪寻来的册子,每隔两日便拿一本新图册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