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微抿,克制着折下腰来冲她撒娇冲她耍赖的念头,不得不承认,她是喜欢的。
从目盲孑然时,她就把苏玙刻在心尖。天长日久,给了阿玙使着性子捉弄她的胆气。
捉弄是真,逗弄是真,疼她爱她也是真。
让人又爱又想抬腿把她踢开,最好脚底板踩着她柔软的腹部,脚趾轻挠,变着花样逗弄回去。
心绪万千,薛灵渺想着设想的画面,唇角微扬。
看她开心,苏玙仰头长睫眨动,“薛阿喵,你心眼里怎么想我呢?”
薛灵渺嗔笑,“不告诉你~”
话说完意识到自己称得上羞人的形态,她轻轻一哼,没留意那缠缠绵绵裹了春。水的勾人嗓音,有多么催人奋进。
苏玙眸色深深。
灵渺低头笑她,“阿玙磨磨蹭蹭的,绣花呢?”
啧。
这不比绣花快活百倍千倍么?
“呆头呆脑的,我怎么会看上你?”娇媚的姑娘轻抚爱人发顶,颇有一股“自暴自弃的羞恼”,“你再傻跪着,我可就要走了?”
“别走。”
苏玙柔声哄她,“再容我尝尝?”
……
春风吹过,后花园的花争先竞放,勤奋的蜜蜂来来回回于花枝奔波,采蜜酿蜜,不知疲惫。
幼帝迈着小短腿跑来跑去,春风明媚,正是玩闹的好时候。
……
薛灵渺头颅轻抬望着某处发呆,后视线飘移对上清清亮亮温柔渴慕的眼,两相静默,撩人心弦的等待中,玉藕轻分。
湖心生藕,岸上开花,花香醉人,且有春风吹拂,拂落蜜。意浓。情。
她无声启唇,“疼疼我。”
苏玙看懂了,一笑,攀山越岭,采。蜜酿。蜜,春日消磨,不负好时光,不负情意长。
很久很久以后,久到两人仍是少年模样,眼底却装了山河桑海。
久到她们看过了人世一场场分分合合,看过了一诺千金,莫逆之交,夫妻本为同林鸟,看过了深情人、负心人、冷心人、绝情人。
看过多少岁月变迁,身边人看向她时,仍是怀有少年的蓬勃朝气,清新与肆意,眼睛弥漫的情比一壶千年醉还要惹她神魂颠倒,悸。动不已。
情愈深,情愈真。
她用了漫长的光阴,才恍然大悟,她为何愿意献出所有,爱惨了苏玙,爱得不顾一切,爱得愿意在她一道道眼神下无数次折腰,甚而粉身碎骨。
因为值得。
因为她们是彼此的“久处不厌”,永恒的生命都无法磨损半寸的“情有独钟。”
而彼时年轻柔弱的灵渺,正享受绵柔热烈的情。缠,她愿意为心上人打开紧闭的玉。门,生生世世,也只愿容纳这一人。
她纯真,也热情。
催折了苏玙的魂魄,迷得她一步步踏入永恒的爱恋。
情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