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仨兄弟还准备着晚上干一番大事,没成想打好的盘算全被付骁给打乱了。
付骁见那几个人不做反应,又开口道:“麻烦,帮我们拿几盏灯可好?”
“哎哎哎,好的,稍等稍等。”
那三人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往前面亮着灯的地儿跑,一边跑还一边交流眼神的,明显是在商量对策。
他们折返回去取烛台,就又把付骁几人留了下来。
季遥终于可以正常开口说话。
她一跺脚,指着付骁的胸口:“你到底什么意思啊?非要在这种地方呆一宿啊?四哥都说这地儿有问题了,早点跑路不好么,这下倒好,走都走不了了。”
季遥说完这话就要掏包袱,嘴里念叨着:“先前肖乐给我搓的丸子呢,这味儿太冲了,我可受不了。”
付骁只道她是小题大做,耸了耸肩,两手一摊:“你觉着,我像怕他们的人么?”
“就算这是个黑店,他们说的也不假,这方圆好几里,确实就只有这里有人气儿。这要是在外面宿营,有没有豺狼虎豹都说不准,早上起来说不定身上少几个部件呢。”
季遥拧着眉头,狠狠戳了戳付骁胸口:“那你也不能和我……”她越说越小声,嗔道:“要不要脸啊你。”
“啊,那你是想和老四拼一屋啊?”
付骁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道:“不太妥当吧,你们也不过初次见面。”
“你可闭嘴吧!”
隔着纱帐都能瞧出季遥是怎样气急败坏。
她烦闷地把挡在眼前的那两片纱撩了起来,差点就指着付骁的鼻子骂了街。
付骁听到不远处的动静,立即伸手又把她捂了个严实,微微弯腰,对季遥的耳边轻声道:“那几个人没安什么好心,你和我在一处还是安全些。”
他的声音莫名的让季遥信服,加上她也看见了有人靠了过来,也不再使性子。
只是依旧觉得别扭得很,使劲拧了拧袖子。
去了三个人回来的也不过一个。
他给付骁递了一个烛台,又钻进了房间去点油灯,然后小碎步挪了出来,之后去了老四那间。
待两间屋子都稍稍变得亮堂了些,他这才搓着手对站在外面观望的三人交代道:“矮墙边儿有两口缸,应该还剩了点儿水。你们也瞧见了,条件艰苦一些,比不了那些客栈,热水是没有的。”
态度倒是诚恳,与刚才大相径庭,也不知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付骁客气地道了声谢,把一步两回头的那位送走。
然后对着老四耳语,道:“晚上灵醒一些,可别让他们把马放跑咯,明儿一早我们便撤。”
老四点头说“明白”。
又拍了拍胸脯道:“那可是我的马,怎么着都不会让他们支配了去。”
这才分别进了土坯房。
刚一进来,季遥就能感到一阵阴寒。
也不知这地儿封了多长时间,到底有多久没有住人了。
摆在当间的桌椅茶盘无不落着灰尘,更别说那脏的看不出本色的被褥。
哪是住人的条件,甚至根本没有可以坐下的地方。
这等住宿条件让付骁也是挺无语。
要他说,那三个人实在不是开黑店的材料。
好歹这里原先也是个不小的驿站,虽说地理位置差了些,那些基础设施可都一样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