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听了她的话,韩允泽满意地点了下头,接过韩允浩手中的水果袋,进了洗手间,不一会儿,他端着盛满樱桃的果盘走了出来。
“喏,洗干净了。”他把果盘捧到韩思艺面前,“要不要来几粒?”
“当然要。”韩思艺笑眯眯地看着他,却不动手。
“好吧。”韩允泽捏起一粒水润润的樱桃放入床头某女的嘴里,望着她唇边明媚的笑容无奈地撇了撇唇瓣,又拿起一粒递过去。看在妈咪受伤的份上,迁就她几天好了。
“真好吃。”韩思艺享受着特别待遇,开心地说道,“这樱桃好甜呢!”
“我也要吃!”韩允浩看着自家妈咪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奔到床边不客气地捏起一粒丢进嘴巴里。果盘中每粒樱桃都红亮亮圆滚滚的,清甜的果肉可口极了。
“对了,祁大叔呢?”韩思艺想着昨天是他单枪匹马闯入仓库,还奋不顾身地拆了炸弹救下自己和小浩。而现在自己和小浩都醒了,他不可能不来探病,难道是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抽不开身?转念又一想,就算是天大的事,有老婆和儿子重要吗?
“祁老头他……”韩允泽侧过小脸与自己兄弟对视一眼,在心底小小地纠结了一下,终于以最婉转的方式对她说道,“他还没醒。”
“没醒?”她抬手从果盘里拿了一只樱桃,却迟迟没有吃,只是用两根指头不轻不重地蹂躏着。现在都快中午了,就算是只懒猪也会起来吃东西,更何总他向来是个生物钟很准的人。难道——韩思艺把玩着樱桃的手突然停住,目光盯着韩允泽问道,“他是不是受伤了?”
看来妈咪也不笨,一下子就猜到了。
兄弟俩仰着小脑袋望着她,同时点头:“嗯。”
韩思艺丢了手里的樱桃就打算起身,幸好两个小家伙眼疾手快,及时把她拉住:“妈咪,你想干嘛?”
“他人现在在呢?我去看看他!”他到底伤得有严重,自己和小浩都没事了,为什么他还没有醒?
“陆叔叔说了,你这一周都不能下床,要不然你的伤口很难愈合。”她腹部的伤口已经扯裂过多次,如果不好好休养会阻碍身体复原。怕她担心祁老头,韩允泽再次开口道:“你放心,他伤的是后背,陆叔叔说不算非常严重。”当时陆衍恒做完手术,刚下手术台就去看祁牧焱。确定男人脱离危险,他才回去休息。他当时对韩允泽说,他家爹地虽然伤得很重,但是没有生命危险。所以,他才会在提及祁老头伤势的时候,故意强调‘非常’两个字。反正话是陆医生说的,祁老头的伤充其量就是‘很’严重,还没到非常的地步。那自己这样讲,也不算是欺骗啦!
“是吗?”韩思艺将信将疑地望着他们俩,见他们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便相了他们的话。毕竟,他们跟大叔是父子,如果他真的伤得极重,两个小家伙也不会骗她。
既然如此,那么她必须要尽快把自己的伤养好,这样大叔也会安心。
午后,当韩思
艺一家三口安静地在挨着躺在病床上休息的时候,陆衍恒推着一个轮椅缓缓靠近病房巨大的玻璃窗。
透过玻璃,轮椅上的男人望着他们安静的睡颜,俊美的脸上浮起浅浅的笑:“真是三只贪吃贪睡的小猪。”男人缓缓抬手,修长的指轻抚过映在玻璃上的三张脸,他的神情中包含宠溺与疼爱,似乎手摸着的并不是玻璃而是真真切切的脸蛋。
看了许久,他收回手,以平淡的语气对身后的男子道:“走吧。”
挑高眉梢,陆衍恒疑惑地望着他:“你不进去看看他们?”这个家伙刚醒来就询问韩家母子的情况,现在到了病房门口却不进去。
祁牧焱微微抬头扫了他一眼,淡淡回道:“让他们好好休息,昨天大家都累得不轻,你推我回病房。”说话间,他放在膝头的手暗暗用力,紧紧捏成拳头。
其实,废弃工厂的爆炸伤到的不仅仅是他的后背,还有他的左腿。爆炸的时候,有一块金属碎片直接刺入了他的小腿,而他穿的是黑色长裤,腿上的伤被完全遮挡住了。而昨夜给他做手术的医生注意力全都放在他后背大面积的炸伤上,直到手术结束,拓野给他换病号服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腿居然也有伤。
他直接叫来陆衍恒,当即准备第二场手术,当祁牧焱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天都快亮了。幸好发现的还算及时,要不然恐怕就得截肢了。不过现在他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虽说腿是保住了,但至少有半年的时间要坐在轮椅上。
陆衍恒看着男人坚毅的侧脸轮廓,此时他的脸色很苍白,整个人看上去少了几分凌厉,但是尽管在病中,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美貌,连身为同性的他都不禁生出几分怜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