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阎川有着姬家人都有的本质,无情、残忍、滥情、自私、贪婪、淫欲,在得知母亲被赶出楚家,原本温情的态度立即冷却下来,任由他们在姬家自生自灭。母亲与他在姬家过得十分艰难,大他六岁的姬一旻仗着嫡子身份,事事针对他,高兴时骂他是小贱种,不高兴时带着一帮人一起打他,那时的他不过四岁,别说反抗,就是连自保的能力都尚且不足,而这时母亲就会跑过来抱着他一直流泪,哭求姬一旻住手。
有一次,他终于受不了,哭着质问为什么要选择回来,为什么要回来。
母亲却只抱着他说了一句:“小臣,对不起,我以为他会爱你的,毕竟你也是他的儿子。”
…… ……
一年后,母亲生下弟弟姬一陌,姬阎川正室林氏更视他们为眼中钉,平日没事就想方设法地欺压他们母子三人,而这一切姬阎川继续选择视若无睹,因为当时他一心在他新宠小情妇童思眉身上。
在一陌两周岁时,林氏突然死去,怀有身孕的童思眉名正言顺高调地登堂入室,成为新任姬家主母,掌权夫人。
林氏是被童思眉设计害死之事,并非什么秘密,很快就在家族内传来,而对于一个骨子里已腐烂不堪,视人命如草芥的黑道家族来说,这实在不值得大惊小怪,当家主母是谁或者谁在做,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无所谓,他们要得只有利益和权势,只要他们的利益不受到损失,他们都持漠视态度,反正丢人的不是他们,他们全当热闹观看。
按理来说,发生这种事,作为儿子的姬一旻应对童思眉恨之入骨,恰恰相反,姬一旻对童思眉的态度恭敬孝顺,童思眉对姬一旻也是照顾有加,标准的母慈子孝二人。看到这样的结果,姬阎川甚是欢喜满意,欢喜的结果便是同意了童思眉的提议,要将他们母子三人赶出姬家,原因是他们母子三人碍着了他们一家人的幸福。
这一次,母亲没有再逃避,再退让,然正因她的坚持,她的怨恨,改变了他和弟弟一陌的一生。
谁会料想到,昔日的看似软弱女人,最后为自家两个儿子豁出了性命,以死从姬阎川手里换来姬氏的百分之三股份。
因为这百分之三股份,可以让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宝贝一生都不用再愁,所以她安心地跳了下去,从姬氏顶楼跳了下去。
母亲的事很快被媒体曝光,楚老爷子连夜乘坐专机赶来A市。
葬礼上,姬阎川神色悲戚,满是忏悔地站在母亲灵堂之上,旁边的童思眉哭红了双眼。
楚老爷子神色肃穆地走进来,身后跟着他的两名随从士兵,他的身影明显不再高大挺直,平日里气派平整的墨绿色军装也明显有了皱褶,他只淡淡扫了二人一眼,留下一句,人在做,天在看,但愿二位从今往后能高枕无忧。
随后,楚老爷子带着他和弟弟离开了灵堂,离开了A市。
第二日,他就被安排去了米国一所联合军校,这一去就是八年。
八年时间转瞬过去,他带着满心仇恨,带着一身杀戮,同时带着一肩荣耀,回来了。
当他再次出现在姬氏大宅,姬阎川明显慌了,但他没有再给姬阎川和姬家任何人机会,他步步紧逼,步步为营,借着母亲用死为他们争取来的百分之三股份,参加了姬氏年度大会。
这期间的姬氏,因姬阎川整日声色犬马,纸醉金迷,和他的无能直接导致姬氏面临空前危及,族内的反对之声愈演愈烈,终于在年度大会上直接投票将姬阎川罢免。
而他,姬一臣凭着狠戾的手段与楚家势力,在年度大会上以一票之优,坐上了姬氏掌权人的位置。
从此,吾为刀俎,人为鱼肉,生杀予夺,皆吾做主。
姬一臣敛下思绪,吩咐道:“阿炎,替我在天一水榭订座,三日后我要亲自宴请王局、陆局、陈局,再让阿东带人保护好此次受伤工人以及他们的家人,尽可能满足他们所提的要求。”
阿炎抬手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恭敬应道:“是,少爷。”
这番安排正好被从医院回来的楚子逸听见,不禁皱眉道:“怎么,这么快就决定露面?你应该知道,你身上的伤还不易饮酒。”
阿炎眉头紧拢,看向姬一臣的神情微讶:“少爷?”
姬一臣朝他摆摆手,后又指着桌上资料对楚子逸说道:“姬阎川既然想早日退下养老,我为何不尽孝心助他一臂之力,况且这点伤有你在,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楚子逸也来了兴趣,拿起资料快速翻看起来,半响摇头,似惋惜似嘲讽:“你仅仅消失半年,这姬氏股票就跌成如此,我完全相信不用三年时间姬氏就会开始土崩瓦解。我真好奇你的这位父亲大人是怎么就坐上那个位置的,姬氏就当真如此不堪一击,没有人才了么?”
“少爷十四岁开始接管姬氏,十三年来,少爷用自己的能力与管理模式,让姬氏无论是生意还是势力都壮大一倍,姬氏也慢慢的脱离黑道洗白,生意场上所来往的公司也全部转换了一批,更偏向于市政慈善事业、民生工程这一块,不仅增加姬氏曝光度,还大大提高了姬氏诚信度,这也是姬氏股票一路飙升的原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