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叶倾城苦思冥想之时。
一家仆叩门而入,递过来一张纸帛:“叶掌柜,皇甫公子派我来问,您今日要去哪里探宅?”
叶倾城思忖再三,最终提起笔写下了两个字——魏府。
叶倾城的马车慢慢停在了魏府侧门门口。
这侧门虽然也算气派,但门牌已经斑驳掉色,门档也已残缺边角。大门虚掩着,门口也没有家仆驻守。
叶倾城轻手轻脚地从门缝向里望去,只见院子里虽然还算干净,但杂物繁多,角落里干枯的落叶已经叠成了厚厚几层,处处透出一股落魄之感。
她回想着汪流云的话,一脸疑惑地走到马夫身边:“咱们没有走错吧?这真的是魏府?”
马夫爽朗:“叶掌柜,就是这!”
“可为什么停在侧门?”
马夫低语道:“娘子,咱们方才到过正门,那正门已经不能通行,听闻现在魏家人都是从侧门出入。”
叶倾城心中满是疑虑,这魏府真是好生奇怪!
这个汪流云竟然不说实情,果然不能听人一面之词,还好今日来了魏府,不然就让她骗过去了。
叶倾城憋着一口气叩响了魏府大门。
“来了!”
大门被推开,来人是一穿着朴素的中年娘子。
叶倾城与她面面相觑,她不好意思地将手藏到身后在裙子上抹了抹,满脸羞涩地问道:“敢问娘子,您找谁?”
“请问魏戚戚可是住这?”
中年娘子脸色一变,没好气地说道:“她不在。”说着,便要将门关上。
叶倾城慌张地伸手去挡,一个交错便被门掩住了手指。
啊——
叶倾城吃痛地叫了出来。
中年娘子也慌了神,连连埋怨着:“你这小娘子,怎么这么傻,竟用手去挡门呢?”
她迟疑了下,黑着脸重新将门打开:“进来吧,我帮你包扎一下。”
“多谢夫人。”
叶倾城跟着那中年娘子进了门。
穿过那杂乱的小院后,便到了一处厅堂之中。只不过这厅堂已经成了杂物间,除了当中的太师椅还摆得整齐,其他地方都堆满了各种物件。
中年娘子拿了棉布与药膏来:“娘子,您坐吧!”
叶倾城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夫人,请问您与魏戚戚是什么关系啊?”
中年娘子细心地帮叶倾城包扎着伤口:“我是她叔母。”
“你们都住在这?魏府看着不小,为何要将物品都堆在这跨院之中,还从侧门出入呢?”叶倾城试探着问道。
那夫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改方才的冷漠,带着绕有深意的笑问道:“你也是个牙郎吧?方才刚走了一位,与你一样,都是被汪流云那贱人给骗了。”
刚走了一位,那定是柳如了……没想到她动作竟如此之快。
“夫人,此话怎讲?”
那中年娘子眯着眼说道:“魏府早就败了,如今只剩下这宅子了。但苦于没有银两打理,所以干脆全家都挤在这小跨院中度日。”
叶倾城满是不解:“为何会弄到如此地步?”
她叹了口气:“我夫君与二老挥霍无度,自从二弟走了,魏家就一日不如一日,能变卖的也已经全都卖光了,如今什么都不剩了。”
“魏戚戚是痴女,成日只醉心刺绣。汪流云死要面子,魏府都到了这般田地了,还放不下魏夫人的身份。自从赵子弦那呆货来了,她便日日逼着人家去买新宅,定是自己也想跟过去一起住。”
叶倾城听得呆了,这就说得通了,原来汪流云嘴里那口口声声为了魏戚戚好的条件,敢情全是为了自己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