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祈云只当他点头了,他撑着头想,那这样就能解释通。
原身为什么会冷淡萧宴池,还能给机会让他推下水,只怕是正好赶上接替的空窗期。
陈颂年也是凭这个断定他是个上身的孤魂。
但是还是有其他解释不了的地方,林祈云继续问:“之前操控的人有人很喜欢女婢的吗?”
“……没有。”
陈颂年语气依然干巴巴的,头却转了过来,“婢女有什么问题吗?”
“哪里只婢女有问题。”
林祈云朝后靠在床檐上,“萧夫人,萧府,萧霖,姓萧的全是问题。”
“……”
“萧夫人面上把她儿子当眼珠子疼,连她儿子鬼魂上身装都不装都毫无察觉。
萧府外头魔物作乱,里头春暖花开其乐融融。
婢女家丁白天还有活人气,晚上就变成了木头人。
我猜不止萧霖魂魄为什么没了你不知道,你上一个接替的前辈去哪了,你也不知道。”
“你自己说,哪有问题?”
他语气太说教,陈颂年听完嘴角抽了抽,侧眸看他。
林祈云抬眸,眼尾横生的都是嫌弃,“看我作甚?”
“不是,”
陈颂年从小到大没被人这样对待过,他猛地起身,“你到底谁啊?”
林祈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晚上得保我不死。”
“我凭什么……”
听话音林祈云眼睛就弯成了新月。
“五岁那年,你偷用你师傅养颜丸被你师傅吊在蓬莱山底打,六岁练气因为同门比你早一个时辰哭成狗,把你师傅哭烦吊在蓬莱山底打,七岁半……”
“你!”
“你蓬莱的小伙伴知不知道这些,陈小妮?”
“陈小妮”
一出,陈颂年原本淡下去的红因羞耻再度爆炸了。
知晓陈颂年一切黑历史的林祈云看他就像看好拿捏的鸡崽一般。
他势在必得的给陈颂年下了最后通牒:“选择只有一个啊,陈小妮。”
陈小妮气的把剑摔了。
*
月黑风高。
春日尽欢全都被浓墨般的夜色隐去,萧府修竹飒飒,残影如鬼魅,夜风呼啸过木窗,掠出一阵窃窃私语。
悬月在枝头夜影处洒下轻柔的月光,落在林祈云身上,印的他眉眼半明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