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惊讶:“怎么会是这样。”
周跃说道:“怎么不会是这样。其实史官是一个很需要操守的官职,只能记录,不能评价,若史官有好恶,那他所著的就不能当做事实来看了,更何况后人猜测、臆想。”
“人说虎毒不食子,即便吕后、武后也不会如此狠毒。孔子说‘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仔细想想就能知道其中蹊跷,只是想的人少罢了。”
赵祯也附和:“是啦是啦,圣人果然有先见之明。”
周跃提醒道:“太后不会,但是她心里始终有一个疙瘩。”
“是什么?”
“自古女子多被压制,不管是吕后,还是武后都是想做出一番事情,让天下人看看,谁说女子不如男?但是太后不同,他只想问问您的祖父,自己这个女子做得好不好,当年反对先帝纳她为妃是不是做错了。”
“就这?”
“就这。很重要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太后的执念就这么简单。其实后人对她的尊敬和喜爱仅次于你,对她的评价也很高,有宋一朝,她的成就也就仅次于太祖和你。”
“当真?”
“当真,你看如今的朝堂,吕夷简吏治能力无人能及,枢密院又有王德用、夏竦这样的人。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您若是主政,随便凑一凑都能让朝堂很好的运转,垂拱而治也不是不可能。”周跃说道这里,想起日后赵祯的骚操作,提醒道:“官家,日后朝堂您要小心两种人。”
“哪两种?”赵祯来了精神。
“第一种是卖直邀名,第二种是倚老卖老。”看赵祯不懂,解释道:“第一种多是名声好,善进谏,事事吹毛求疵,比如范讽。”
“范卿,他不好吗?”
“这种人放在地方,或有一些作为,但是进入朝堂,就会挑起事端,弹劾这个、弹劾那个,当人人针锋相对是,朝堂就不要做事了,吵架就是朝堂每天的正事。”
赵祯还是不懂,周跃继续:“横渠四句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官家以为如何?”
赵祯睁大眼睛,兴奋道:“好宏伟的志向啊,这是谁说的?”
“官家以后会见到。后世有人说他的话是飘在天上的,没有脚踏实地。”
见赵祯还是不懂,周跃也没法解释:“您可以请教太后,她最有经验。”
赵祯点头,又问道:“倚老卖老又是什么人?”
“这是跟第一种相反的人,第一种人只会空谈,喋喋不休,不够稳重,第二种就是您认为老成持重的人。他们年纪大了,确实老成,但是也不要脸了,年纪大的人不会为自己和别人着想,他们只会在乎自己的子女。”
“这又怎么说?”赵祯问。
“比如,若是我的翁翁向官家给我父亲求个官职,官家给不给?”
“给的,周尚书劳苦功高,高风亮节,怎么会不给。”赵祯笑道。
“那我父亲得了这个官职后,又过几天,翁翁跟官家说我父亲并不适合这个职位,还是让我的二叔来做这个官吧,您觉得如何。”
“你有二叔?”
“没有,假设。”
“可以,只是你父亲呢?”
“可以任命其他官职嘛。”
“也可。”
“又过一月,翁翁……”
“等等,周卿,你要给你家翁翁再变出几个儿子?”
“八个吧。”
“……”
随后周跃又拿出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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