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兮禾怔住,过了好一会儿才拿出自已的车票。
“可……可我的位置不在这里……我们霸占别人的位置不好……”
宋远声摸了摸她的头,“别人的位置不可以,我的可以。”
他顺势抽走她的车票,“右边下铺就是,你先休息,我去问问看你的位置能不能换过来?”
叶兮禾在靠窗的那头坐下,不一会儿就进来一个抱孩子的妇女,襁褓中的孩子一直哭个不停。
“姑娘,孩子饿了,我能不能在你这儿给他喂下奶?”
像是怕叶兮禾拒绝,她连忙又说,“你放心,我喂完了马上走。”
叶兮禾点点头,“你喂吧。”
不一会儿又进来一个眼镜男,径直走到叶兮禾对面的铺位坐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喂奶的妇女,嘴里念念有词。
“伤风败俗……伤风败俗……”
妇女臊得面色通红,不停道歉,“对、对不起……”
叶兮禾皱了皱眉,站起身挡在她前面,替她挡住眼镜男的视线。
眼镜男瞪了她一眼,却在看到她的脸之后眼里的恶意化成惊艳,开着口却忘了发出声音。
妇女感激地说,“谢谢姑娘。”
“不客气,都是爹妈生养的人,这种事很正常,你不用在意。”
这回红脸的人换成了眼镜男,他听出了叶兮禾的言外之意。
就是说他不是爹妈生养的,不是人,所以才会觉得伤风败俗。
他气粗了脖子想要反驳什么,却在她的俏脸之下慢慢熄火。
宋远声回来的时候妇女还没喂完,叶兮禾下意识侧身一步挡住他的视线,娇嗔瞪了他一眼。
“转过身去,你不许看!”
宋远声踏进车厢的半只脚掌收了回去,“我去那边看看,一会儿回来。”
叶兮禾轻咬着牙“嗯”了一声。
宋远声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了。
他能不轻快嘛,小姑娘都知道吃醋了,天大的好事啊!
妇女喂完奶,临走前硬把两个鸡蛋塞给叶兮禾说是谢谢她。
叶兮禾推拒不成,只能被迫收下。
此时上铺的两个人也进来了,是两个年轻的姑娘,目光在叶兮禾和眼镜男身上转了转,嘻嘻哈哈地爬上上铺。
眼镜男的视线一直落在叶兮禾身上,她回瞪了一眼对方依然没有收回目光。
她又不能冲上去挖了他的眼珠子,只能兀自烦躁,暗自祈祷宋远声快点回来。
“你们两个也是回福城的知青吗?”
上铺的姑娘探着头,好奇地问。
眼镜男只顾盯着叶兮禾不回答。
面对人家打着笑脸的善意交流,叶兮禾不好拒绝。
她点了一下头,“我是,他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他。”
眼镜男连忙点头应声,“我也是。”
上铺的姑娘微微诧异,然后笑开。
“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对。”
叶兮禾郑重摇头,“不是,我有对象,他刚刚有事出去了。”
眼镜男的目光一下暗淡下来,不过没一会儿又继续亮了起来,依旧盯着叶兮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