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阑儿,正因他是阑儿,所以他不得想方设法的逆流而上,站往那权利高处。
这八万里山河如画……
他朝着青年深深叩首唤了一声:“亚父”后才从地上爬起。
夜风将那些忧伤的情绪驱逐出去,方柔声道:“我日夜繁复思索凡羽的话,觉得寡月也许没有遇难。”
郁倾不解的凝着夜风,问道:“那小主有何打算?”
夜风低下头,虚扶着郁倾坐下上了茶:“寡月那边我已派人四处留意,长安这边我也有加派人手去寻。”
郁倾点点头,又道:“小主如今在长安军营又有如何打算?”
“整治军旅!”夜风道,他微微勾唇,“亚父你也留下来吧。”
郁倾愣了片刻,他自是不敢拒绝夜风,方说道:“我一切听小主。”
夜风微微颔首,心中感激,道:“夜风将竭尽全力,夺回自己的东西……”
次日的长安校场,这是夜风第一次到校场来带兵。
从卯时的一场操练至辰时三刻,大筐大筐的馒头由两个士兵抬着,两个士兵发着,每人两个,抓一把酱菜。
这时候又有人给高台上的夜风端去早膳,一碗粥一碗米饭,一盘炒回锅肉,还有两个肉包子。
台下又士兵小声的嘀咕声,虽是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却也能让人猜到。
这是大雍的规定,凡五品以上将军的膳食都是如此,越高会越好。
夜风轻声对那端着膳食的士兵道:“拿走吧。”
那士兵愣了片刻,似有不解,却又不敢退下。
“退下吧。”夜风重复道。
那人这才端着那案盘退下了。
这时候台下校场的士兵望着台上的动静,都诧异的望着夜风。
夜风走下台,郁倾就跟在他的身后,还有几个近卫也跟上来了。
夜风走向那校场,一手拿起两个馒头,一手又抓起一把酱菜。
他咬了一口馒头,又吃了一口酱菜。
校场上的士兵都停止了交头接耳,有猛吃馒头的士兵也停止了狼吞虎咽都望向夜风。
亟待夜风默默的吃完,接过身后近卫递来的毛巾与茶水。
士兵们愈加安静了。
夜风走向校场中间,他个子很高,不壮有些清瘦,却有股气质天成的威慑力,只消站在那里,就能让人竖然起敬,尤其是穿上一声铠甲后。
且听他浅淡的开口。
“从此以后,你们吃什么,将军营的吃什么,你们用什么,将军营的人用什么!”
对百姓的话,无需绕口,文字的意义在于传达,所有人都听得懂,便也足够。
他低沉得声音传来,士兵们眼神交流了一番,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
这个新来的将军要与他们同寝同食乎?
将士们以为这个醒来的五品将军不过是说得玩玩,可是不然,事实如此这个人做到了。
接下来得岁月里,他们见证了这个将军的不同,寅时刚过的时候他就会起床,卯时至辰时的时候同他们一起操练,辰时三刻与他们一起用餐,无论炎暑无论风雪……
他带的兵给附近的百姓修桥铺路,给农家种地收割,他带的兵从不虐人一份土地,他带的兵在长安城北立下了很好的口碑,等军营过年的时候,附近农舍的居民们提来的鸡鸭鱼肉羡煞了别的军营的将军们,于是乎,长安城中的军营有数个营帐纷纷效仿了起来!
等到了来年二月征兵的时候叶风将军的营前站满了人。
从长安城北的北营一直快排到了城门口,登基录名的老兵,登记了五天五夜。
“我哪里都不去我就是来报叶营的!”
营帐外传来一声虎声虎气的稚嫩深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