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宵的镇定终于有了裂痕,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人,面对祁白拿出来的证据,他已经有些乱了阵脚。
狐宵不明白,既然他们已经发现了这是自己做的假木牌,为什么刚刚在人群面前不拆穿他,反而让一整个中队的人都受到了惩罚。
祁白没有继续假木牌的话题,反而笑了笑说道:“那些兽人跟你的关系似乎很不错,连食物这么珍贵的东西,都愿意分给你。”
狐宵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祁白。
“是你带着他们一路来到了北方吧?他们很信任你,什么都愿意听你的。”
祁白对狐宵眨眨眼:“可是,如果他们知道,是你让他们受到了惩罚,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样?”
狐宵只觉后背一阵凉意,他咬着牙齿说道:“你想要做什么?”
祁白笑了笑:“不是我想要干什么,而是你为了这个秘密,愿意做什么?”
从打谷场回部落的路上,没有人坐上板车,大家几人凑成一堆,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晚上发生的事情。
犬南的中队被罚了,连带着她这个中队长和十个小队长们也扣了工分,不过从他们脸上,可看不出一点不高兴的样子。
这一边,犬南抓着牛溪的手臂,唾沫横飞地说道:“哎,我好像是有些印象,那个亚兽人总是往外跑,就是我没往那方面想。”
另一边,羊灵跟其他几个小队长说道:“那个人不可能不动手,豹白不是让我们告诉大家,以后几天都没有肉,那他不得着急嘛。”
“对对对,肯定得着急。”
小个子记分员连忙举手道:“我们也帮忙啦,豹白哥哥让我们把所有人牌子的数字都记下来了,不管多哪一个都能对得上。”
“哎,你也辛苦了。”
所以说,这一次的行动,远比大家看到的还要周密。
而对于参与进来的黑山族人们来说,他们早就不在乎那几碗食物了,他们从来都没有参与过的追凶环节,才是最紧张刺激的。
不过作为被族人们热烈讨论的中心人物,祁白却已经把心思放在了别处。
祁白站在火炕边上,双手使劲掐了掐自己的小肚子,满眼不可置信地说道:“狼泽,我是不是胖了?”
狼泽从厨房中探出头,瞅了瞅那白乎乎的小肚皮,坚定地摇摇头:“不胖。”
祁白狐疑地看着狼泽:“我以前肚子能掐出肉来吗?”
祁白虽说没有像狼泽那样块块分明的结实肌肉,不过他的身材一向也不差。
兽人的体质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他每天都要干很多活,就算不特意锻炼都有一层薄薄的肌肉。
祁白深深反思了一下,自从工人们来到黑山之后,他基本上就转成了文职,每天都坐在桌子后面,确实缺乏锻炼了。
尤其是前几天出差的时候,他的生活简直可以用吃了睡睡了吃来形容了。
不行,这样下去绝对不行,就算他没有小肚腩,但是痛失腹肌也绝对不能忍。
这时狼泽带着兽皮手套,将一整只烤山凤从烤炉中拿了出来:“准备吃夜宵了。”
“哎哎。”祁白立刻将兽皮衣放下,屁颠颠地去搬小炕桌。
祁白拽下一大只山凤腿,一边咬着酥脆的外皮,一边嘟嘟囔囔道:“夜宵,夜宵也逃不了干系。”
昨天是大食堂给烤的椒盐鹿腿,今天狼泽又单独狩猎到了一只山凤,每天深夜都整小烧烤,不长肉才怪呢。
不过节食是不可能节食的,咱又不是吃不起,凭什么节食。
每天都能吃上肉的日子,那可是许多人盼都盼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