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啦,我下次不会了。”二宝撇了撇嘴,有些心虚地向妞妞鞠躬道歉。
“没关系,别再有下次就好了。”妞妞估计是气消了,此时也大方地回道。
“先进去吧,等等就要吃饭了,你们去帮婆婆他们摆碗筷,叫小华和小琪带几个小的去洗手准备。”梦萍摸摸两个孩子的头,然后吩咐道。
二宝和妞妞连忙点头,转身就跑进屋里,没多久,屋里就一阵吵闹声响起,这是陆家每天都要上演几回的戏码,大家也看习惯了。
“我看时间也差不多,我先去大上海准备工作,要是去晚了,等等肯定得有人又要摆脸色了。”白玫瑰向依萍和梦萍说完话后,就离开了。
“去吧,去吧!要我说啊,让秦先生早点把你订下来不就好了?何必整天待在那里坐阵?”依萍知道白玫瑰说的是秦五爷的亲戚,一个叫秦风的男人。
又是两年过去,虽说前方捷报频传,可是似乎一直都僵持不下的局面多,不过依萍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挂念这些。
抗战第二年,方瑜的学业甫完成之时,伟哲的父母就几封急电传来,伟哲只好带着妻子和岳丈一家前往香港住,不久前,他们才辗转传来最近的消息,据说方瑜已经生下一个漂亮的女儿,依萍却迟迟不见有好消息。
“依萍,虽然你公公婆婆不在跟前,可也不能老不生个孩子,我知道现在不比平常,但是总要对长辈有个交代,不是吗?”文佩这天又拉住依萍,在那里劝说着。
“妈~这生孩也要看缘份的,我和家齐可没有特意做什么事啊,而且杜飞和如萍不也是还没有消息?这事急不得,急不得的。”依萍随口敷衍道。
“你不急是你的想法,你怎么知道家齐爸妈就肯定也不急呢?”文佩皱着眉头,不满地道。
“哎!我尽力啦,不过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你也不能全怪我哪?家齐总是那么忙…唔…我再跟他谈谈吧。”依萍鼓着脸颊,好像某人近来常常很晚回家?
话说,家齐在这一年的岁数已经破三十大关,却正是充满成熟睿智的时期,这种有气质又温文儒雅的男人自然也最受少女的崇拜和喜欢。
“赵老师,这个我不太明白,你现在有没有时间可以帮我解说一下?”一个少女站在家齐的办公桌边,怯怯地指著上一处,问道。
这个十八岁少女名叫周蓉,是今年才进商学院的学生,家境算是中等阶层,周蓉颇受家中父母疼爱,平时又最爱看那类充满爱情梦幻的诗词,和其他满怀爱国思想的青年总有些格格不入。
而家齐对她却有一丝敬谢不敏的意味,若不是现在教师短缺,他不能把有问题来求救的学生推给别人,他早就推了,所以此时也只能耐着性子向周蓉解释她所谓的疑惑。
一个小时过去,周蓉才满意地收起本,然后又向家齐说道:“多谢赵老师,对不起,又耽误了您的下班时间,不然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好吗?我想这个时间,师母大概也不会替你留饭吧?”
“我想不用了…就算我家不开伙,这租界里想找点吃的也不难,你说是不是呢?亲爱的老公?”依萍倚在门边,意味不明地笑道。
依萍难得心血来潮,再加上几日来的疑虑,今日便特地来看看家齐究竟是有多忙,忙到天天要九点多才能回家,结果一到门口就看到有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挽着丈夫的手臂,甜腻腻地和他说话。
“依萍,你怎么来了?吃过没有?今天该不会也加班吧?”家齐轻轻推开周蓉,快步走到依萍跟前,语气关切地问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工作不过是耍耍文字,唬弄大家开心而已,哪能多忙?再加上现在悲秋伤春的小姑娘多如牛毛,随便挑也能凑足一期的数,这小姑挺漂亮的,是我的学妹吗?。”依萍一脸淡然地把周蓉全身上下扫了几眼。
“原来是师母…师母你好,不好意思,赵老师在替我解说功课,所以才会回去晚了,请你千万不要怪他,要怪就怪我好了。”周蓉好像受到什么委屈地垂下脑袋,然后微微抬眼瞄了家齐几眼。
“这话可怪了,他认真教学是负责任的事,我怪他做什么?我像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依萍低笑一声,轻飘飘地说道。
“不…不是,我是怕…怕师母误会趟老师。”周蓉一脸心虚慌张地摇着头,辩解道。
“早点回去吧,免得你家里人担心,要不要我和你师母送你一段路?”家齐握住依萍的手,不着痕迹地捏了几下,然后对周蓉笑问道。
“不用了,赵老师,我回去了,明天见!”周蓉顿时眼眶一红,语气透着一丝哽咽,随意地向两人行了礼之后,匆匆离开办公室。
“啧啧,您真是艳福不浅哪,这是第几个?怎么也不想个法子摆脱掉?幸好她没像上回那个学妹,直接宽衣解带就要上阵了。”依萍摇摇头,打趣地笑道。
“胡说八道,这种事还是少发生为妙,上次那学生家长幸好是个明理的,不然我这工作可就危险了。”家齐没好气地捏捏依萍的脸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