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展了眉头。我柔声应道:“母后放心吧,我不会怪他的。”
“哀家知道你是个体贴地好孩子,你这两天一定也受了不少苦。你看你这伤,倒越发严重了。”太后忧心的看着我。
还不是你的儿子干的好事?我在心里说着,脸也不知不觉沉了下来。
太后眼神微变,似是试探般问道:“这两天休息得怎么样?没有再做怪梦吧?”
想不到太后会主动问到这事,我回过神来,有些心虚的道:“您不提还好。臣妾这两天可没少被吓到。自从知道她是先皇的妃子后。臣妾每天晚上都梦到她,也不知道臣妾哪得罪她了。”
太后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在听了这话以后变得更白了。我担心她像上次一样话没说完就走,于是接着道:“母后,该不是她想带走臣妾吧?要不,臣妾怎么会一直好不起来?”
“胡说!”太后厉喝,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这么大声,“你怎么可以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嗓音微颤,透露出她内心的恐惧。
“不是臣妾自己吓自己,她每次在梦里都向臣妾招手,还说她死得很冤,母后,她倒底是怎么死的?”我进一步逼问。
太后虽不似第一次那么大反应,却也震憾不已,目光闪躲地看向一边,“她是病死的。”
“那她为什么说自己死得冤?”我紧紧抓住太后的手,生怕她会转身就走。
在我地眼神询问下,太后有点无所适从,嗫嚅了半天,才道:“是因为太医用错了药,所以,她可能。。。。。。”
真的就像史册上记载的那样吗?我不相信。从太后的反应来看,她绝对在说谎,但这也说明,她对明妃的死因是知情的,这更证明
地死有蹊跷,也许,还和太后有关系?
最后这个念头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太后是个怎样地女人?她对我好,或许是因为亲情,那她在其它人面前又是什么样子?这一点我以前从没有想过。但是在这深宫之中,能坐到太后这个位置,就绝不是一般人,她和明妃同是先帝地女人,而当年龙君央已经四岁,龙君却才刚出生,按理说,龙君央更有希望继承皇位才对,如此,明妃便是太后最大的敌人了。
想到这里,我已经不敢再猜测下去,抬头看身边地太后,仍是一脸慈爱的望着我,这样的面容,让我心生愧疚,我应该一步步来查清这件事,而不是胡乱怀疑她的,可是,若事情真和她有关,我该怎么办?医鹤又会怎么办?好不容易在这个时空有一个这么疼爱我的长辈,我真的不愿意破坏这美好的感觉。
“别胡思乱想了,哀家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太后用手指替我整理着鬓发,动作轻柔得如慈母一般。
“母后相信这世上有鬼吗?”我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嘴里问出的话却很煞风景。
鬓边的手指轻颤了一下,太后一脸平和,目光却变得迷茫起来,“或许,有吧。”不知盯着何处看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似是在安慰我,又更似在安慰她自己般,“孩子,别怕,你这么善良,她不会伤害你的。”
面对太后的亲情,我无法再继续问下去,或许,是害怕真相会让我难已接受吧。在这后宫之中,任何一份感情都显得弥足珍贵。
“也许,我真不该让你进宫来,像你这么善良的孩子,是不适合在这里生存的。”太后担忧的看着我,“可是,只有在我身边,我才能保护你,我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只希望她能明白我。”
“她?她是谁?”我有点听不懂太后的话,而且,她这次没有说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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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深深看着我,却像是在看另一个人一样,眼神里的光采是我所陌生的,良久,她才叹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替我掖好被角,她缓缓站起身来,“快些把身子养好吧,别让哀家操心了。”说着,一步步朝门外走去,背影苍老而孤独,让人看着心酸。
在太后心里,倒底藏着多少不能说的秘密?一个人如果压抑着太多的故事,却找不到人倾诉,这该是种怎样的折磨?
皇宫的气氛越来越沉重了,压得我有点透不过气来,突然好怀念在江家的那些日子,虽然老是被禁足,但还是可以偶尔偷溜出去放松一下,没有太多的约束,也没有政事、阴谋,不像这皇宫,虽然人多,可是,每个人都是孤独的,亲情、友情、爱情,在这个地方显得那样的薄弱,甚至,成为伤己或伤人的刀刃。
“啊!”
“小姐,出什么事了?”听到我的尖叫,琴儿快速跑了进来。
“我待不住了,我要出宫。”我抓狂的拍打着柔软的床垫,只觉得心里被什么重重的压住,快要不能呼吸了,坐牢也比这好吧?
琴儿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我当是什么事呢,您是皇后,怎么能随便说出宫就出宫?再说了,您现在这个样子,别说出宫了,就是出恭也不方便。”
“我不管,你去叫医太医来,限他三天之内治好我,不然,我一定会得抑郁症死掉的。”我的忍耐已到了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