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独断独行的裁决官竟然会声称自己还没有讯问证人,真是难得一见。在达隆身后的一些比较聪明的治安官已经能够揣摩到长官的意思:这次公开审讯谋杀案重点并不在于这个马夫小子,而是达隆他自己。
“经过我们调查,阿维是从查理克先生家出来的,所以我们请查理克先生作为我们的证人。”达隆继续朗声说到。
米兰达的父亲查理克穿着很正式的衣服,从治安署内部走了出来,站在了一个放置在广场上的木台前。
“你好,查理克先生,请你告诉我们当天的情况。”
“好的裁决官先生。”查理克关切地看了一眼阿维,把自己的帽子放在了木台上,有一只手把它按住说:“晚上的时候阿维来到我家做客,然后和我家闺女在后院聊天,快到凌晨的时候,他就从我家离开了。”
“那你知道他之后去了哪里吗?”
“这个我并不清楚,”查理克淡定地看着达隆,“但是我相信阿维不会是凶手,他连武器都没有,而且没接受过训练…”
达隆挥了挥手说:“够了,这些你个人的揣测就没有必要加上去了,现在请另一位证人上台。”
话已至此,查理克也不得不离开了木台,在把帽子戴在头上前的那一刻他望向了女儿米兰达,轻轻地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走上来了一个年轻的骑士侍从,就是那两个死者的同伴。
“就是他!除了他还会有谁要杀罗思和安东尼!?”这个名字叫法瑞尔的少年向来优雅而又刻薄,但他眼神中的怒火如同他那红色的短发,一样吸引到别人的注意。
“那你是亲眼看见的吗?”
法瑞尔大吼:“没错!我看见这杂种拿短剑杀了人之后就逃进了巷子里!”
“我并没有。。。”
“现在不是你说话的时候,或许没有你说话的时候。”
阿维刚出声想为自己辩护便被达隆打断了。
随后达隆向法瑞尔点了点头说:“嫌疑人在案发时候承认曾经在那个地方附近出现,而现在人证和动机都具备了,作案工具也将会在今天之内被找到。这个案件到这里就显然而见了,阿维是杀人犯无疑,现在为了表达神的公正,我决定亲自询问阿维是否愿意接受‘正义裁决’。”说完之后,他扭头看向虚弱又无助的阿维。
“我。。。没。。。有。。。杀人…”快两天没吃过东西的阿维一个字一个字地把话说了出来。
达隆眼睛里没有任何怜悯,他转身向所有群众说:“琼妮之子阿维愿意接受‘正义裁决’,”绝大部分群众的都发出了狂热的喊叫,“那么请在场的所有市民做准备,因为每一个帝国的子民都有权力和义务去伸张正义!”
第十章 正义裁决 下
囚车外面站满了等待执行裁决的人,他们的愤怒仿佛编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每一个人手上都拿着一把“正义裁决”特制的针孔剑,剑身较短,而剑柄和剑身的交接处都有一块能够防止液体泄漏的特殊材料。
总共一百个人,第一个市民拿着因剑端似极细的针孔而得名的针孔剑走近囚车,他用颤抖的双手抓住剑柄,紧咬着牙地把剑身往囚车里的囚犯刺了进去。
“噗,嗤…”剑身刺进已经被麻痹的人体中产生了轻微的声音,仿佛用针挑破水泡一样的感觉。
几滴温热的鲜血被那极细的剑身导流了出来,但随着整个不长的剑身被完全扎进了犯人的身上,那块吸收血液的材料像一块伤药一样,贴在了伤口处。
囚车中的人并没有很不适的表情,但五官已经有一点扭曲。看着那副被麻醉的仿佛不是自己的身体被不断地刺进针孔剑,而又感觉不到疼痛;看着眼前那一百个麻木的市民仿佛是一群恶魔在折磨自己的身体,而又无法阻止。
阿维的脑海里终于清晰地重现了当时看到的景象,这份记忆就是他的童年噩梦。同时这份记忆也一直埋在他心里,警惕着他,假如有一天犯了罪,将会受到这样的惩罚——正义的裁决。
他看着达隆已经坐在了一张椅子上,而其他治安官则在准备物品和组织群众去执行在自己身上的“正义裁决”,几个医生模样的人也站在了旁边。
“不可以,我是被陷害的,不能就这么死!”阿维用唯一的力气低声嘶吼着。
这一幕被查理克看在眼里,不过只看了一眼,他便转头寻找自己的女儿的踪迹,因为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