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软剑递给身后已经给方多病驱完无心槐药力的李莲花。
也幸好鹤之舟反应及时,他们只极少地吸入了一点迷香,扬州慢又是顶级功法,否则还真无法将这诡异的迷香排出体外。
李莲花接过剑后没说什么,只是打量了一下青莲之形的剑柄,淡淡地挑了下眉。
鹤之舟这边已经朝着最吵的地方挥出一道剑气,随即便见一男一女两道身影被逼得朝后退去。
还不等他们说话,便听方多病在后方忿忿地大喊:“又是你们!”
两人落在地上,一人手持长刀,一人甩着钩爪,原来是不久前埋伏方多病的雪公血婆。
鹤之舟暗暗地啧了声,笛飞声果然没成功牵制住角丽谯。
他挽了下长剑,脚下踩着凌波微步几乎转瞬间就来到两人跟前,长剑随着他旋身的动作划过两人,灌注了内力的少师在斩断了雪公的刀后划破了他的喉咙。
他没有停留地一踩地面,从上方翻身落到扑向雪公的血婆背后,手掌贴上她的背心,运起了北冥神功。
周围埋伏的人随着雪公的临死前嗬嗬的嘶鸣朝他一拥而上。
看起来不是金鸳盟的人。
鹤之舟将已被他化去八九成内力的血婆朝涌来的围剿者处推去,借着这个突破口一连斩杀数人,才飘然落地,侧头看向刚刚以游龙踏雪横扫了围攻之人,如今正轻盈地落在其中一人肩上的李莲花。
明明用的是同样的招式,但果然是曾经的剑神,仅剩两成内力的李莲花如一道白光掠过,衣袂翻飞间软剑上竟是未沾染一滴血污。
鹤之舟低头轻笑了一下,从来温和的眉眼少见地流露出一丝肆意与张扬。
他挽了个剑花,甩去剑上沾染的鲜血,将少师收归鞘内,看着重新围上来的敌人,内力在体内有条不紊地极速流转,一道又一道六脉神剑的内劲从他翻飞的手指间弹射而出,每一击几乎都会命中一个敌人的要害,不过转眼功夫,地上便已经躺下了一片黑衣人。
鹤之舟额间泛着细密的汗珠,悄悄松了口气。
人要是再多一些,说不定他就得再把少师抽出来,打一会儿近战了。
他仔细听了一下周围的动静,确认了没有其余埋伏后,才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向李莲花,抬手握住他的脉门。
“我没事。”被他半搂进怀里的人面色有些苍白,但眉宇间却还留着方才长剑飞舞的风采,比起以往平和的游医,更多几分锐利,反倒叫人不会去注意他失了血色的嘴唇。
好在只是消耗过度,确实没有什么大事。
鹤之舟垂眼看着他神采奕奕的双眼,忍不住凑上前碰了碰他有些微微上勾的眼尾。
“喂喂喂!”方多病实在忍不下去了,他心里有太多疑问都在这个瞬间被这两个不分时间地点的家伙给打败了,“你们两个适可而止一点!”
一时间情难自禁,但脸皮向来不厚的鹤之舟:……
完全忘了还有方多病这个小子。
虽然记得还有人在看,但向来脸皮不薄的李莲花:“看什么看,这种时候懂事的就应该把头转过去,非礼勿视知道吗,方小宝?”
“你!”方多病险些将手中的尔雅剑砸到他脸上:“你简直无耻!”
李莲花懒得同他计较,只是越过地上的尸体,朝莲花楼走去。
鹤之舟担心楼内的无心槐还没散去,忙拉住他的手,让他等在门外,自己先进屋里查探。
门外方多病那股羞恼劲过了之后,面色已经沉静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李莲花,道:“你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