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种关系,可不兴认什么师徒。
李莲花好笑地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好了,不是便不是,那么紧张做什么。”
说完又看向面露异色的老对手,“他确实不是我徒弟,只是跟我交换了剑法。”
笛飞声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是又举起了手中的刀:“这些年我一直想跟你再打一场——”
预感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的李莲花忙举起手:“停停停,我说笛大盟主,你如今只剩下六成功力,最紧要的事不是应该再去找其他能恢复功力的珍宝吗?何必在这里跟我过不去呢,我如今就剩下轻功还过得去了,真打起来,你也不过瘾啊。”
笛飞声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李莲花也不怎么避讳地直接道:“当初你中了我的明月沉西海,我也中了你的悲风催八荒,恰好伤了命脉,如今已是不怎么动得武,所以笛盟主,要打架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十几年前他还是李相夷的时候,笛飞声就一直缠着他打架,但那时候他已建立四顾门,为了匡扶正义四处奔波,光是处理事务都处理不完,哪里有那么多闲工夫陪他比武,只是这人刚出江湖不久就打下了金鸳盟,成了魔教头子,消息灵通得很,总是能寻到他的位置。
他们其实不止比过一次武,不过当初他就看出了眼前这个家伙就是个武痴,算不上什么大奸大恶之辈,自然也不会真与他生死较量,到后来他实在是被缠怕了,便提出若是金鸳盟愿意与四顾门签订五年内互不侵犯的协议,他在五年后便愿意与他全力一战。
当初金鸳盟三王围攻单孤刀一事究竟是怎么设计的他不知道,但在被告知了单孤刀还活着这件事后他便明白,他们都只是棋盘上的棋子,当初的那一战或许也只对眼前这个武痴有意义。
然而被这人知道他当时是因为碧茶毒发才会败了半招,一定又会生些事端,所以李莲花不打算将自己中毒的事说出来。
笛飞声双眼锐利地盯着他,似乎在探寻他话中有几分真假。
但很快他便扬起嘴角轻笑了一声,提起手中的长刀,指向鹤之舟:“那不如就你身边这个人怎么样?虽然与人交手的经验浅了些,不过也勉强算是可与我一战了。”
李莲花不由得一翻眼睛,说了半天这人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但还不等他再费口舌,笛飞声已再度打了上来。
再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了。
鹤之舟想起了还在陵墓内的摩罗鼎,提剑迎上前,在刀剑相接时直接道:“笛盟主,我或许可以试着恢复你的内力,还有驱除你身体里的蛊虫,可否止战一谈?”
笛飞声闻言却反而双眉竖起,出招更加狠辣,几乎用上了全力地朝他攻来。
他除了使得一手好刀法之外也有一身霸道的掌法,虽不及李莲花使剑那般人剑合一,却是走的大开大合的路子,鹤之舟在近身战占不到便宜,索性张开双手往后掠出一段距离后,用六脉神剑与他继续对打。
直到两人对过了百招,李莲花也不得不传音指点他应付招式,笛飞声才一脸无趣地停了下来,将长刀归回背后的剑鞘,环抱起手臂冷声道:“说吧,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知道这件事?”
第42章同行
鹤之舟刻意打量了一眼四周,问:“笛盟主确定要在此谈论此事?”
笛飞声冷冷地瞥过来一眼,他心知自己不像李莲花一样与这人是旧识,只好又说道:“一般重伤后内力难以恢复,多是因经脉撕裂,或是奇经八脉堵塞所致,我修炼的内功心法特殊,也能算是精通医术,所以可以试着为笛盟主疗伤,只是其中需要的灵药,需要笛盟主自行提供。至于你体内的蛊……是因为我知道笛盟主出身笛家堡。”
他看着突然像恶狼一样盯着他开始散发杀气的笛飞声,继续道:“笛家堡惯来是用蛊控制堡内杀手,笛盟主离开后似乎从未与笛家堡对上过,所以我想兴许笛盟主体内的蛊并未解除。”
笛飞声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盯得李莲花都在袖下悄悄地勾住了他的手指,才冷哼一声。
“你想要什么?”
鹤之舟暗暗松了口气,侧头对心上人笑了笑,才道:“此事我们可稍后再论,若要为笛盟主驱除体内蛊虫,还需要一品坟内的另一样东西,我们需要返回墓中获得,不如笛盟主先在此稍候?”
笛飞声有些不耐烦地点了下头,背过身走到一旁。
鹤之舟心中有些着急,便打算运起凌波微步尽快赶回墓里,起步时却被李莲花抓住了手。
“搭把手。”
他刚刚为了抢观音垂泪费了不少内力,这会儿腿都是虚的。
鹤之舟也没有拒绝,方多病还晕在墓里,等下如果要跟角丽谯的人打起来,他不一定能顾得上。
他揽着人一路回到陵墓的内室,这一路的人几乎都死光了,除了一开始被方多病打倒的假刑探葛潘之外,也就还倒在祭台上的方多病还活着。
将李莲花放下后,他便弯下腰去看方多病的情况,鹤之舟扫了眼那原本应该在祭坛上放着的囊匣如今已经只剩一个空盒搁在地面。
他已经忘了最后是谁拿走的摩罗鼎,不过他们刚刚一直在墓门前,拿走摩罗鼎的人应该没有离开的机会。
鹤之舟动了动耳朵,听到了在左手边的柱子后面一道极轻的呼吸声,便安下心来,运起凌波微步的同时顺道朝呼吸声的方向射出一记少冲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