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优势在我等手中,不过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咱们从宫外带兵进入皇城,也不得不捏造出一个说法来。”
“半个月之前,边境有战报传回京师,说有瓦剌哨骑逼近宣府。”
“咱们就说是接到宣府和大同的战报,瓦剌骑兵大举袭边。”
“就说咱们是受了天子之令,提兵入内加强皇城宿卫,以备非常之时。”
徐有贞在献计献策以后,很是得意的用右手捋着胡须。
张軏、曹吉祥等人,显然是拿不出什么主意的,他们都只有对着徐有贞点头称是。
唯有石亨,还是有着一丝犹疑。
“守卫南宫的侍卫,都是陛下心腹,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锐,怕是不那么容易对付。”
“若是咱们不能速战速决,只怕就会引来大批禁军。”
“真要到了那个时候,即便是我出面,只怕也弹压不下去这些闻讯而来的禁军。”
石亨把自己突然想到的难处说了出来。
作为名将,石亨这是未谋胜,先谋败。
石亨虽然是在场众人中官职和地位最高的一个,可正是因为这样,他也是从一开始便心怀忐忑的那一个。
原因是石亨奋斗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荣华富贵,他也担心事败后一切都烟消云散。
所以在此刻大变将发之时,石亨才越发觉得紧张。
“徐先生,你说咱们今日图谋之大事,到底有着几分赢面?”
石亨不自觉的抓住了徐有贞的胳膊。
“怎么,石侯爷莫非是怕了?”
徐有贞先是严肃一问。
“还是说石侯爷你舍不得眼下的高官厚禄,因此就不伸张正义?”
徐有贞随即又变了脸色,一个勾嘴笑容显示了一丝讥讽。
“怕?”
“我石亨就没怕过!”
“我本是出身于大同边将,军功簿上也有几十颗古人头颅。”
“便是后来京师保卫战中,我石亨也是领军战于德胜门、西直门外,手中大刀所到之处,瓦剌人马俱裂。”
“我石亨别的不大,就是天生一颗大胆。”
石亨当然不可能说自己害怕。
要是作为领头之人的石亨都怕了,还指望其他人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