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进入那个异度空间,他也没见到那两只幼蛇的模样,也不明白他们为何不能如那条成年巫蟒一般走出那地下宫殿,亲自出来找她。
但是它们蛊惑了那商队中的一个人,就像他蛊惑了客栈中的人一样,他摄取了他们的心神,像一个真正的妖邪。
可他不过是想要个清静,要那些人认不出自己。
那商队中被蛊惑的南疆人却已经是妖邪的傀儡了,他进城来,恐怕就是冲着“圣女”来的。
乔薇薇被他问得莫名其妙,看着自己的手指,上面已经没有伤口了,瞬间就痊愈了。
他问的是血,还是手指呢?
宋淮青捏着她的手。
他思虑良久,最终还是决定对她坦白,她的身份这样特别,在哪里都危险,他想保护她,可隐瞒不是保护,也不是为她好,若她因对这些危险一无所知而陷入被动的局面,那绝对是他的错。
“这是什么呀?”乔薇薇皱眉。
宋淮青说:“这是可以解蛇毒的药。”
他说:“我说你是我的恩人,并不是说你将我从商队中带出来,治好了我的伤,我是说,你的血解了我的蛇毒。”
“你可知这蛇毒是哪里来的?”
他说:“我前往南疆大漠,失去了在里面的记忆,但是却中了蛇毒,那东西是要要了我的命的,妖邪之物,本药石无医。”
乔薇薇惊讶的瞪着眼睛,消化着宋淮青的话,怪不得这人动不动就咬她。
宋淮青说:“那妖邪不是寻常之物,他们自诩神明,需要最虔诚的信徒为他们献祭,不管你信与不信,这是千年之前便传承下来的事情,可世人不知,我觉得……那并不是什么神,不过是邪物在作祟。”
乔薇薇:“……”
她失语了。
可是她当然相信啊,她一直很在意自己最终的结局,也想自己寻找答案,她不信神,神明一说太过飘渺虚幻。
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可反过来,这本小说也不过是这世界漫长历史长河中的一段细流,事实的真相或许并不是一字一句中写到的那样,她从书中,窥不到世界的全貌。
“不过,”宋淮青搂着她,颇为恶劣的笑出声,“现在我也是邪物了,你知道我与那邪物融合之时看见了什么么,我看见了黄金塔尽头的预言石,石碑所述,圣女千年一遇,其血珍惜难寻,是巫妖最有效的修炼工具。”
乔薇薇呆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宋淮青不知道她是害怕了还是在消化这些事情,摸着她的头问:“怕么?”
可是怕也没用,他不会撒开她的。
乔薇薇不是在害怕,她只是在回想那结局。
怪不得,怪不得神谕中只要一个皇后,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有点想笑,也不知道该为哪件事发笑,她觉得都挺好笑的。
她抓着宋淮青的衣袖说:“你叫我不要被妖怪抓了去,可你自己不也是么,告诉我这些,你是什么居心啊,你跟那些妖物有什么不同的。”
宋淮青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倒是一点都不否认:“嗯,我居心不良。”
宝物这种东西,自是谁先寻到就归谁,他先找到了,那就是他的了,他早晚要找到那两只幼蛇藏身的地方,把它们打个结,活活抻死,叫它们不敢出来作祟。
他眯着眼睛瞧乔薇薇,想看看她是不是怕得要哭了,结果那双眼睛还是那么透彻清亮。
宋淮青捧过她的脸,亲了一下。
乔薇薇小声嘟囔了两句,推开他:“坏蛋,原来是拿我当解药吃了。”
虽这样抱怨着,可她明白,寻常的妖怪可不会给解药穿衣穿鞋,当个祖宗一样伺候着,还要被她教训,心甘情愿的抄男德。
她心不在焉的,觉得事情一下子变麻烦了,原本觉得席风重伤,又与她没有牵连了,这故事的主线就此打住,不会再往前了。
可这件事一出,她觉得这个世界又往主线偏移而去了,不愧是制裁她的系统,这故事情节是真是来要她命的。
这样一来,她与席风的纠缠,恐怕也没完全了断,毕竟对方还活着,他们之间还横着一个血仇。
她一边琢磨着这些事情,想着是不是直接去南疆,或者去找那部落的祭司问一问话,她不愿意陷入被动的境地。
她琢磨着这些事情,宋淮青本担忧她害怕得要逃跑,可她没跑,还攥着他的袖子,他眼中碎星一样的光圈收缩了一下,像个被满足了口腹之欲的兽,眯起了眼睛,似乎挺开心的,眼底的独占欲,几乎要喷薄而出。
但是下一秒,这情绪又被他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