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有小吏进到厅中和众人道出缘由,等到呼衍兰进到厅中,在座众人本就饮宴许久,如今正是酒意上涌,听到小吏的话,个个怒不可遏。
刚进门的呼衍兰还没开口,便见一名精壮汉子跳出席间,呼衍兰转头看去,顿觉头皮发麻。
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娶了他亲姊的张祈!只见他大声呵斥道。
“南匈奴人世代蒙受天恩,呼衍骨都侯背信弃义,你这竖子,竟然还敢来到府君当面?”
呼衍兰换上一副讨好般的笑脸:“姐夫?”
但喝了点酒的张祈可不管这些,继续呵斥道:“跪下!”
“张曲长所言极是,跪下!”
呼衍兰心中暗自叫苦,一进来正好撞见这些人在饮酒摆宴,如今正是酒意上头的时候,怎么会这般倒霉?
“跪下!”
“跪下!”
在座大多皆是武官,性子自然激烈,坐在末席的狼魑更是叫的最欢,见呼衍兰迟迟不跪拜认错,一口汉话说得流利无比。
“匈奴杂种,跪下!”
哼,治不了汉人,还治不了你这没骨头的匈奴人不成,狼魑心中如是想到。
“你!”
见众人态度激烈,也算是情有可原,但你狼魑这头辫发太过特别,呼衍兰一眼便认出他是鲜卑人无疑,你这没骨头的怎么好意思说我?
但转念一想,确实是自家有错在先,只得开口解释道:“家翁病重,只得托小胡前来,这是家翁献上的礼单,愿以此来换得府君的谅解。”
张杨家作为本郡大姓,和呼衍部常有联姻,严格说来,张祈娶了呼衍兰的亲姊,而他也算是呼衍兰的长辈了,故而在后者那哀求一般的眼神下,这个性子温和的老好人重重的叹了口气,起身离席接过礼单。
还没等张杨念出声来,厅外,一道夹杂喜悦的呼喊便远远的传来。
“大胜!”
“大胜!”
厅外的小吏颇有眼色,机灵的把厅门打开,只见,一骑脸色冻得青紫的信使在厅前勒马,神色大喜的冲着厅内众人喊道。
“太守,诸位上官,大胜!”
“武泉塞尉王苍于日前大破日律推演本部精骑,日律推演不敌,当场逃亡,斩首缴获无算!”
“什么?”
呼衍兰本就有些发软的双膝再也支撑不住,重重的磕在地面,有些呆呆的望着厅外。
那信使又快速的重复了一遍,然后才将战报递到厅前。
在座武官也坐不住了,纷纷挤到甄厉身边,焦急的瞧了起来。
唯有袁敞安坐在席间,不是他不想去看,而是浑身酸痛,想挤也挤不进去啊!
“退下,学学袁长史的养气功夫,一个个都沉不住性子,日后如何能够成事?”
厅内本来点有烛火,但被众人这么一挡,甄厉便看不清上面的字眼,面色不愉的把众人喝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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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武官讪讪一笑,打了个哈哈回到案几后,三三两两的,一边饮酒,一边交头接耳起来,只是眼神还在关注着上首的甄厉。
袁敞听到这声夸赞,自矜的笑了笑,没有作声。
安坐于上首的甄厉没有了遮挡,借着明亮的烛光把递交上来的战报快速过了一遍,看的是毛孔大张,神色大喜间,又连连看了几遍,方才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
“好,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