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真对。这都多久了?难为牧牧还记得。”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停车在夜总会门口。
他又打电话过来:“木晓。”
“有话请快说。”
“早点回家。”
“谁的家?”
他一时语塞。
我说:“谢谢你的关心,周先生。”挂断关机。
夜总会门口有笑脸相迎,极尽殷勤。
呼,人生得意须尽欢。哭给谁看?
幸好都还来得及。
周雪从香港过来,带大包小包丢在地上:“快拿进去。”
最高兴的就是牧牧。
母亲说:“房间已经准备好了,缺什么就说一声。”
“明天早上还要去赶飞机,房间随便就好。”她换了鞋进来,“我让司机他们去住宾馆,明天准时来接。”
牧牧已经忙不迭去拆礼盒。香水瓶子都做得精致好看,她一只只捧在手里,对着光左看右看,十分喜欢。
“每次去香港都忍不住要扫货。”她说,“看见限量版的东西就停不了手。”
“幸好有资本败家,不算太惨。”
她坐上沙发,“家可不敢败。一点小趣味,只能量力而为,不敢过分。”
“回去的日子也不好过。到处是虎狼眼睛。”
我笑,“你也不是待宰羔羊。”
“多少要有些办法。”她摇手,“不说这个。我只觉得头痛。”
母亲已经送茶水过来,她说:“亲家母,抱歉,我想先睡一觉。是哪个房间?”
我说:“我带你上去。”
她随我往楼上走。
房间的布置让她很满意。
“宾馆里做得再舒服,也缺少一样家的味道。”她试试床垫柔软度,“我没睡过几天好觉。”
“要家的味道,倒也容易。”
她甩了拖鞋倒在床上,连衣服也不打算换,反手拉上被子,“别劝我结婚。我会更头痛。”很快睡熟。
第十九章(上)
我轻轻为她关好房门,回到楼下。
母亲说:“四点可以开始准备晚饭。”
我点头。
“让牧牧把电视的声音关小一点。”
牧牧的注意力全在那些精巧小玩意上,电视也无心看。我把已经拆开的盒子挪到一边,“牧牧,小心,别掉到地上。”
不知不觉靠在沙发上睡着。
醒来的时候电视里正在放老电影。贾宝玉得知噩耗,悔不当初,痛心疾首,在那里哀声哭灵:“妹妹呀,你为我是一往情深把病添,我为你是睡里梦里常想念。好容易盼到洞房花烛夜,总以为美满姻缘一线牵……”
母亲已经开始在厨房里洗菜做饭。
牧牧见我醒了,向我挥一挥手里的东西,说:“妈咪,口红!”